:“是呢,谁又会清楚?我竟然会败在你之手。”
傅清婉起身,慢慢靠近那隐入屏风内的一道身影。“其实一开始我只是猜测。从红叶消失的时候开始才注意到了你的不同,若非……若非那次”
“够了,不要说了!”千绯夜一把撕烂了布制屏风,眸光中某物在幽幽闪动,怒不可遏地话语冲破喉咙,声音高亢而悲怆。“你知道的,你一直都知道的,我不想,却我不能。”
“我都知道!”傅清婉上前,慢慢地握住了那只因为愤怒而颤抖不止的手,揉捏在掌心安慰道:“好在一切都过去了。你是你,独一无二的你,那些人,那些事却都没了。”
“那么你,怎么会不要我?”千绯夜抬眸,眸光中荡漾着殷虹色的血,如此眸光傅清婉虽然是第一次见,却觉得胸口被某物堵住,眼眶不由被泪意浸湿。
他……这个孩子!到底背负了多少的罪孽!她恍然想起,华氏当政以来,下的第一道圣旨就是“平三藩,灭南疆。”
那举世无争的一块乐土,遍地牛羊,有着无辜的草原牧羊男女,却因着上位者的野心顷刻间覆灭。
这十几年,可想而知他的日子是有多么的难过。他的族人,恐怕早就没了吧。这个世界,也就他一人如此凄惨的过活。
他那句怎么会不要我,却如尖锐的剑刃深深地刺入了傅清婉的心扉。无边无尽的酸楚顺着鲜血汇入全身。
傅清婉因着思维限制,丝毫没有看到千绯夜嘴角扬起的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还有那泛着水花的门窗口,有一道黑色的身影伫立在那良久。
银面遮住了全面,看不见男子的情绪。他就这样一直站着,任由那不大不小的春雨将一身黑衣湿透,藏在锦绣内的手握拳,又放下,接着握拳,又接着放下。连续几次,直到他的心也跟着一起麻木。
那双平日里犀利无比,冷漠待人的眼睛此刻却异然回荡着一抹不易察觉的伤痛,连着心扉之痛,痛的无可救药。
傅清婉,这是你欠我的。你记着,总有一天,我会讨回来的。
旋即,他毫不留恋的拂袖离去,再也不去看屋内的旖旎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