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塔的南侧,是我刚才说介绍过的那个波光粼粼的溶井,水质清澈,井中泛着诡异的蓝光。我不想再跟你介绍一遍那溶井的用途,毕竟,史薇儿昨天才在那口井中丧生。
金字塔的西北部,是一个宽广的中美洲蹴球场。球场的两端,高耸着圆形的进球框,球场的四周,是线条朴素的石看台。在这个气势宏大的球场中央,排列着数块雕刻着球员形象的石板。其中一块石板上,一个年轻俊美的古玛雅贵族,正在祭祀的屠刀下恭顺地伸着脖子。
这是那个时代的规矩。在那个恐怖的史前时代,踢球并不只是一项简单的娱乐活动,一种体育精神的象征而已。在那时,比赛失败的人下场有且只有一个――
死。
蹴球场的旁边,是宏伟的武士神庙。武士神庙的脚下,有一个石头雕成的年轻武士。只见他面色柔和,仰卧于地,身体微躬,双腿蜷起,两条肌肉坚实的手臂团在腹部,中高举着的,是一个微微渗着暗红的盘子。
很久很久以前,古玛雅的祭司们,喜欢在那个石雕旁举行最重要的活人献祭。据说,武士石雕下面,那块凸起的石板之所以会被染成红色,是因为祭祀们会在那里执行开膛取心的“手术”。四个祭司,按住人牲的四肢,尽量把他拉直。这时,这场祭祀的主角,那个地位最高的祭司,便会用一柄利刃切开人牲的左面肋骨。不顾那可怜的人的尖声惨叫,他从伤口中伸手进去,取出人牲那还在跳动的,热气腾腾的心脏,供奉在石雕武士手中的石盘上。祭祀结束后,他们将人牲的皮剥下。地位最高的祭司便会钻进血淋淋的人皮当中,在旁观者的欢呼声和尖叫声中,跳一场热辣癫狂的玛雅舞蹈……
这种场景,实在血腥得令我们这些现代人无法想象。此时此刻,站在这里,我只能庆幸随着岁月的变迁,光阴荏苒,玛雅人血淋淋的活人献祭,早已随风而逝,空留下气势庞大的神庙建筑,供人凭吊,让人叹息。
真的,过去了吗?
突然,我抽了抽鼻子。
空气中弥漫着强烈的血腥味道。不远处传来某人牙齿格格作响的声音。我不知不觉地打了一个寒战。难道在这个沉静的圣殿中除了我自己还有别人?虽然心中恐惧,然而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还是,慢慢地向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
我转到金字塔后面,发现就在武士神庙的背侧,一个照不到阳光的地方,亚当博士呆坐在地上,业已吓得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在他衬衫的背上,有一行用血写就的大字:“十三年来,我一直期盼着我们重逢的日子。l・a。”
石盘的旁边,有一个黑白相间的水晶头骨。头骨旁边,是一丛怒放的雪白大丽菊,沾上了斯麦高夫的血迹,泛出诡异的红光。亚当博士正是为了这个而吓得浑身发抖。他口中喃喃地念着一个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