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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第二个牺牲者(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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苛酷的手段。我突然意识到,此刻的我,其实心情就跟十三年前那些饱受圣井屠夫折磨的少女们一样。死亡,对我们来说,或许才是最畅快的结局。

    这溶井内部的水距离井口至少有五六米远,亚妮拉丝不是跳水运动员,当然不敢贸然跳下去捞取。她迅速地从背包里取出一柄小刀,用劲砍着身旁的剑麻叶子。才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将四条剑麻叶子拼成了一根细长的棍子。她提着细棍走到人皮所停留的水边,就对我说,“抓住我的腰带!”

    我叫萨麦尔夫人替我们保管装备。我就走到亚妮拉丝身边去,用左手抓住背后一株长得特别坚固的量天尺属植物,右手紧紧地抓住亚妮拉丝。这样亚妮拉丝就能让她的身体几乎与水面平行。她很轻易地就用刚刚做好的细棍将人皮挑了上来。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检查一下!”她命令我说。

    我立刻就照办了。

    和约修亚不同,史薇儿人皮上覆盖着雪白的衣裙。她那长满黑发的头颅上甚至还带了一个奇异的花环,用的是毛茛、荨麻、雏菊和长颈兰。她的衣裙四散展开,使她能像人鱼一样漂浮在水面上。原来刚才,她就是这样连人带花地睡在清澈的水面上。

    “她嘴里还断断续续唱着古老的谣曲,好像一点不感觉到她处境的险恶,又好像她本来就是生长在水中一般……”看着湿漉漉的人皮,亚妮拉丝突然吟唱道。

    “你说什么?”萨麦尔夫人讶然问。

    “你不知道?”亚妮拉丝立刻说。

    “不知道。”萨麦尔夫人极其真诚地摇了摇头,“你念的是谁的诗?它很美,不是吗?尤其当配上这山谷里轻柔的风声,就更让人着迷。”

    山谷里有风声吗?我看着几乎一动不动的剑麻叶子,心想面对死亡场景,这二位姐姐的脑子究竟是什么材质做的啊,居然还能如此文艺。却见亚妮拉丝非常和蔼地笑了一笑。“是啊!他的诗从来就没有不美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空讨论诗?”我终于还是受不了,开始不耐烦地嚷了起来。我对萨麦尔夫人说:“麻烦您,帮我们联络他们俩过来。已经发生了两起命案了。我认为我们大家聚在一起会比较安全。”

    萨麦尔夫人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就起身向后跑去。慌忙之中,她跑错了方向。我们明明是从北面来的,她却一股脑儿地向南面扑去。亚妮拉丝笑着大喊了一声:“错了!方向!”萨麦尔夫人这才回过身来,跌跌撞撞地又往北方跑去。

    “她被吓坏了。可怜的女人。”我同情地看着她的背影。

    “我的确被吓坏了。我是个女人。”亚妮拉丝看着地上的人皮,她长叹了一口气。

    正当我组织词汇打算反驳亚妮拉丝的时候,她就立刻将人皮提在手里,上下检查一遍。她将人皮放在鼻前,轻轻地闻了一闻,就蹙眉道:“奇怪。这人皮上怎么有一股淡淡的硝酸的味道?”

    我皱起眉头:“你的鼻子有这么灵?连硝酸盐酸都分辨得出来?这种大丛林里哪来的硝酸。你闻到的估计是火山矿物质的味道吧?”

    “这倒也有可能。”亚妮拉丝说,“火山中难免也会有硝化物的存在。”

    “我管你硝不硝。我只问你,我们早上还看着这个人完完整整活生生地从山坡上滚下来,然而现在……我呸,剥一个人的皮有那么容易吗?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

    “我倒是知道有一种剥皮的方法,又快又干净。其具体操作手法便是,把人埋在土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头顶用刀割个十字,把头皮拉开以后,向里面灌水银下去。由于水银比重很重,会把肌肉跟皮肤拉扯开来,埋在土里的人会痛得不停扭动,又无法挣脱,最后身体会从从肛门‘光溜溜’地跳出来,只剩下一张皮留在土里……”说着,亚妮拉丝就将史薇儿的头部亮出来给我看,“有理由相信,知道这个手法的,并不只是我一个人而已。”

    我只听得心惊肉跳,忐忑不安,偏偏亚妮拉丝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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