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能呼吸了呢?”吴庭轩伸出手,掐住了凤仪的虎口,以防她昏死过去。
凤仪焦急的眼睛扫过房间,桌子上一瓶妖冶缱绻的鸢尾花故作无辜地映入眼帘,叫她心下瞬间透凉,心潮澎湃。
“鸢,鸢尾。”说罢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凤仪!”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末日,那么对于吴庭轩来讲,不是家族的倒塌,不是自己的生死一线,却是眼前,孙凤仪死亡一般的沉睡,和她的没有呼吸。
她不会死,她不能死!吴庭轩不敢置信地看着凤仪软弱无力没有知觉的身体,自己的内心撕裂一般的痛苦。
我还没有向这个女孩子敞开心扉,告诉她我有多么在乎她,多么爱她,她不能就这样不负责任地丢下一段未完成的缘分潇洒离开。
家族走了,母亲也走了,我只剩下你了,吴庭轩有些幽怨地看着眼前这个貌似不谙世事的姑娘,心下有些想要嘲笑自己的莽撞和脆弱,原先那个心如铁石的吴庭轩,居然这样把生命的重量,如此轻易地就栓在了一个女人的身上。
“凤仪!凤仪!”吴庭轩不顾一切地摇晃着她的身躯,却并未有半点动静。
“大夫!叫大夫!”暴怒之下的吴庭轩,突然想起了孙凤仪刚才念叨的鸢尾花,再看到窒息而昏迷的孙凤仪,终于明白了来龙去脉。
待孙凤仪醒来的时候,自己正挂着吊瓶,躺在床上,猛然一惊,朝着茶桌上看去,那瓶鸢尾花已经不见了。
“醒了?”大夫看到她睁开眼睛之后,拿起听诊器放在她胸口听了听,然后微笑着说,“小姐,不用害怕,已经基本没事了。”
凤仪似懂非懂地看着大夫,然后又迷茫地扫视着四周,原来她还在小令居的卧室里。
“凤仪。”吴庭轩一步走近,抓着凤仪的手,生怕一不留神,眼前的人儿就会随时消失一样,就会走地一干二净,将他的牵挂生生撕碎扔进天涯的尽头,任其自生自灭。
“哎哟。”凤仪皱眉,原来是吴庭轩握地太近弄疼她了。
“请放心吧,这位小姐只是呼吸道过敏地厉害,并不是你们所担心的突发心脏病或者肺功能障碍等等。”说到这儿,吴庭轩的表情放松了许多,却再次抓紧了凤仪的手,只是这次,温柔了许多。
“既然已经弄清楚是对鸢尾花粉过敏就可以预防了,但是一定要小心,花粉过敏可小可大,现在是无事了,也许花粉过敏可能会诱发哮喘窒息,心力衰竭或者肝肾损坏。”说到这儿大家都有几分担心了,吴庭轩看着孙凤仪,好似她是个易碎的瓷娃娃,稍不小心就会破碎到无法弥补,而他,已经决定用生命来守护的人,绝不可受到这样的苦楚。
看到吴庭轩这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孙凤仪倒是给逗乐了,大手大脚的性子也忘记昨天晚上二人大吵闹得不愉快的事情,居然从吴庭轩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然后反过来用自己的胳膊挽住了吴庭轩的胳膊,整个身子都朝他的身边靠过去,活脱脱一个厚脸皮撒娇的孩子。
依着孙大小姐往日的性子,怎么可能不捉弄一下他就释然了昨天的怒火呢,就这样近似拥抱地挽着吴庭轩的胳膊,好像抱住了自己的天下一样,那么幸福和知足。
其实她不知道,此刻有些反常的行为,只是因为再次经历了她的最脆弱之后,凤仪便自然而然地幻想着落水中,那个如太阳一样的少年的依靠,手臂,和嘴唇,她在回味,在追逐,在渐渐靠近,那份心跳。
“那么,她不会留下什么病症吧?”
“就目前看来,是不会的,这位小姐并无心脏病史,且无哮喘病,这次发现的早抢救的及时,吴先生,不用担心。”
大夫走了之后,刘妈颤抖着走到凤仪床边,带着哭腔委屈地说:“吴团长,孙小姐,我真是无心的啊,我不知道孙小姐会对鸢尾花过敏啊。”
吴庭轩无语,说实话即便不知,已然有错,他禁不住非常恼怒刘妈的粗心大意,但是身在江智悦的府邸,自己又不好说什么,只是冷冷地盯着她,仅此已经叫刘妈心惊肉跳不知所措。
凤仪觉着自己应该出来说两句话,不然看着刘妈冤屈地可怜呢。
“没关系,我是客人,你又如何得知我会这种花过敏呢?算我自己倒霉吧。”提到自己倒霉,反倒招致吴庭轩一个白眼。
“不许说倒霉这种话!”这些不吉利的话,本无影响,只是面对凤仪的事情,吴庭轩不得不多心几分。
“吴团长,鸢尾花是大小姐喜欢的花,所以每天我都会来换上一束,谁想到孙小姐,”
“我小时候有过对鸢尾花粉的过敏史,所以一眼看见就明了了,你不用自责了刘妈。”凤仪好言相劝,可是刘妈仍旧一副犯了大错的样子,战战兢兢。
“好了刘妈,我也没怪你,孙小姐也无碍,你先出去吧。”听到大小姐三个字,吴庭轩小心地看了凤仪一眼,发现凤仪的眼睛也只是朝着窗外看去,安静地过分,很明显是在故意回避着什么。
谢天谢地的刘妈迅速离开了。
风起,云动,少年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地朝他走来,飒飒扬起的衣衫,微长的黑发,额间鬓角,遮住了他的颜,她的想。
重重帘幕密遮灯,风不定,人初静,明日落红应满径。
竹帘乱而有序地起起落落,如编钟演奏着恢弘却寂寥的宫廷乐舞,让人遐想翩翩,宫灯下,长廊里,百转千回的,是曲调,还是柔肠?心情于静若水中,却偏偏悸动不已。
风,挑逗着不急不缓地吹着,少年俊朗英姿,稳重安静中,且带股仙气天来的气度,那是她曾梦想中,太阳之神,苍穹的王子。
绿水上飘满了凤仙花的花瓣,奇怪的是,却无花自飘零水自流的哀怨,红粉绝色,艳阳之下,争相将美丽与青春,祭祀给深宫几许,却道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了。
红花未落,自己倒先落水了。
想及此,凤仪不禁莞尔,却未曾注意到身边的吴庭轩,更加紧张不安了起来。
昔年的倾慕,今日的怀恋,从景从梦,正是一个女子的情窦初开啊,对于一个幻影,近乎完美的幻影,那么朦胧的心动。
“凤仪。”不等凤仪反应过来,吴庭轩已经一手把她拉进了怀里,不觉自己已然患得患失。
他心跳有些快的不像话,更有一股烟草味缓缓地弥漫开来,好像在情深款款地诉说着一段古老的乐府诗,悠扬当中,却将前路密密遮住,之前的梦境一扫而光,未及反应过后的凤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