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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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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

    这是一句未完的话,也是井祎,看不懂自己的地方,所以,他无可奉告。

    难道就是这样,向淼选择了实干精明的数学家胡润新,而井祎,只在与向淼相知相惜的念想中,笑看人生,追无所求。

    是不是,比起栀子花的娇嫩易碎让井祎敬而远之,石榴花的朝气蓬勃,更带给他放松的真实感。

    总不过是擦肩。

    可是俊斐哥哥,如果这番话是你的真心话,那么为何这么多年想来,你的“善水斋”始终种满了郁郁栀子花,一袭繁华就像太阳的瀑布,跌落到了仙女的湖泊中,飘飘然地耀白一世。

    偏拿因鲜艳而美好的石榴,来伪装自己,内心满满的却是一片栀子花海。

    此善水,乍看之下,念做上善若水,不过在井祎的心中,该是独一无二的向淼吧。

    向大小姐端庄嘉宜的举手投足背后,凤仪联想到的,却是怀抱栀子花,井祎满心溢满的落落之寞。

    怪只怪,我们太过相似了。

    凤仪一直都在怀疑,这个文弱却不软弱的井哥哥,会不会为了一个无可替代的向淼,而一生不娶,为理想善终呢?

    就算井祎狠得下这颗心,你又如何确定,雅兰小姐会忍得下这颗心?

    习苑荷看着舞池里旋转的红男绿女,嘴角的笑意,说不清楚是为了应景的微笑,还是隐晦地嘲讽之意,或许久居此地,她早已看穿了你侬我侬背后的虚情假意吧。

    如果面前是汤学鹏,你又是否能够如此坦然而清醒?

    情,劫也。

    “荷姐姐,你有喜欢的人吗?”凤仪从井祎的栀子花中醒过来之后,对神秘如海的女儿一般的习小姐的感情生活来了兴趣。

    “喜欢?”这么一句,倒像她是个阅人无数的情圣一样,喜欢这种东西,都是虚幻。“有吧。”说的那么不肯定,连自己都心惊了一下。

    “有吧?有还是没有啊?”在孙凤仪心里,能够这样回答这个问题的人,天下唯梁少美这个浪荡子是也。

    “有。”正视了自己的内心,她也平静了不少。

    “是谁啊?”凤仪的眼睛里再次闪烁着光芒,她赶紧坐了过来,靠在习苑荷边上,对这个“谁”表达了极大的兴趣,“谁这么积善积德能俘获习姐姐的芳心?”

    “我,”正当习苑荷哑口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凤仪一瞬间朝着她们桌子的右面看去,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满脸憋了通红,眼神猛然冷酷狠辣了起来,习苑荷不明所以地顺着她的眼睛看过去,那张桌子的人无非就是一些富家公子小姐正在玩乐,没什么不妥之处。

    “凤仪?”习苑荷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孙凤仪依旧不为所动。习苑荷心下感觉有些不妙,正考虑要不要把吴庭轩叫回来。

    “荷姐姐,我有点私事要处理一下,很快回来。”这个声音冷硬的很?习苑荷抬头看了看她板着的脸,也没做声,只得任由她去。

    “好。”

    孙凤仪一步一步有些故作迟缓地朝着那一桌走过去,身上的凌厉之气没有随着缓慢的步伐而减少,反而愈加叫人生畏。她走的那样慢,好像在思考些什么。

    她在想什么?

    终于,不想要发生的事情,还是如期而至。

    “竹下,好久不见了。”甜腻的声音,阴郁的语调,这样诡异地组合在一起,摄人心魄。

    坐在里面的竹下香织差点没反应过来,只是木偶一样机械式地抬起头,当她认出孙凤仪的那张脸的时候,因为心虚而脸色煞白,随即又换上了一副,做作的笑容。

    “凤仪!”竹下小姐从座位上站起来,故作热络地朝凤仪走过来,亲切地拉着她的手,这种感觉,真的像许久未见的老朋友意外重逢,充满了真挚的喜悦和情感。

    “孙凤仪,没想到会在,这儿,上海,见到你。”忐忑不安的竹下想的是,您大小姐不是北平人吗,怎么混到上海来了?

    “意外啊,”孙凤仪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还不若说,剜了她一眼,“霍普金斯教授来上海游学,我作陪。”

    “哦。”也不知她听明白与否,只是不住地点头。这桌的人都以为二人是老友,也不以为奇。

    “各位,这是我在英国留学时候的同学,也是,好朋友,孙凤仪。”竹下香织害怕极了孙凤仪的眼神,因为她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孙小姐是否知晓,所以心一直悬着,想要尽快转移孙凤仪的关注点。

    凤仪只是冲着这群人笑了笑,并未多言,她转过脸看着满脸尴尬的竹下,觉着无比好笑。“霍普金斯你记得吗?是墨礼的教授。”

    墨礼,方墨礼。

    阴云布上竹下香织的额头,尽出虚汗。“墨,墨礼的教授啊,我,我不太,认识。”

    “哦,是哦。”凤仪今天铁了心要让竹下香织不可见人的丑一路出到底,“白胡子老头有什么可认识的,方墨礼你是认识的哦?而且还很熟哦?”不等竹下凉子违心地要否认和方子孝也不认识的时候,就故意地不冷不热添了这么一句。

    “香织,我们之间好像生分了许多啊,真是可惜这么多年的同窗之情,想当初墨礼还活着的时候,咱们,可是相熟的很啊。”竹下的一群朋友都像看戏一样盯着他们俩。

    “哦,是,那个,对于墨礼的死,我,你别太伤心。”

    “死了好几个月了什么心都禁不住伤啊。死地干净还好,万一死地一塌糊涂负债累累,只怕难能安息。”

    “负债累累?”孙凤仪说的话她越听越糊涂了,那张清秀淡雅的脸庞逐渐被怀疑和恐惧铺满,倒是有几分楚楚可怜之感。

    “方大公子是总理的独子,钱债自然不会欠,怕只怕欠了一屁股情债,做鬼都得被拖累,真是可怜。”终于点到位了,她有些恶狠狠地看着不知所措的竹下。

    “情,情债?”可怜的看来是竹下小姐,这会儿都有些不自觉地哆嗦起来。

    “香织,既然是你的朋友,就请这位坐下来喝一杯吧。”一个男人听着二人的话音有些不大对头,孙凤仪气势逼人的样子,一看就是上门来讨债的主儿,想要替她解围。

    “不用,朋友叙旧,情意真,则不假酒。”凤仪连头都未回,直接轻轻一挥手,轻盈地拒绝了,还是这样正面对着竹下。

    这么一下,居然叫对方感觉到一种不可抗拒的服从,乖乖坐下了。

    “凤,凤仪,你,你没事吧?”她其实想说的是,凤仪,你的情绪好像狂躁症的前兆。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自当有事。”原本香织期待的回答是,没事就不能来找朋友聊聊天了?如此的话,倒还要顾及着颜面,推脱着不至于会爆发,谁想孙小姐已经明打旗号来下战书了。

    “竹下香织,我问你,我只想从你嘴里亲口听到,真话。”不等竹下再问什么事,就被孙凤仪噎了个正着。

    “你和方子孝,是不是背着我,暗度陈仓了?”此话一出,在场所有的人都被震撼到了,表情统一地整齐,都是满脸的愕然,然后整齐地看向柔弱的竹下香织。

    “暗,暗度陈仓?”可惜的是,这个日本女人的成语学的并不如的她的口语国文好,她没有听明白。

    “怎么,要我说的更直白一点你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好事?”孙凤仪朝着瘦弱矮小的竹下逼近了一步。

    孙凤仪身材高挑,虽然今天穿的鞋鞋跟很矮,却让她气势不减,使得心虚理亏的竹下在她的阴影里,更加恐惧。

    “你,解释给她听。”凤仪盯着竹下的表情,朝着刚才邀她喝一杯的男人伸出手指。

    那个男人,面对寻衅的女人,本该呵斥制止,而现在,却鬼使神差地朝着竹下声音微弱地说,“暗度陈仓是,”

    “不用说了,我明白了。”竹下此刻平静了下来,她明白孙凤仪发现了她与方墨礼之事,无从辩驳,眼见孙凤仪一股子杀气,更只能安然接受现实,娇柔的脸庞也恢复了安宁之色,与子孝家里的蝴蝶兰,还真真有几分神似,方子孝啊方子孝,凤仪哀叹。

    可她是如何得知的?因为方子孝意外去世之前,他们关系一直很好,孙凤仪也并未发现什么端倪,谁想人都入殓多时了,这段陈年旧事居然大白天下。

    “你是明白这个词是什么意思,还是明白了你做的事?”

    “凤仪,我,”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生落,一个红红的手印,干脆地落在她的脸上,渐渐要肿起来。

    “你!”

    “我?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下地狱去问方子孝吧!”说罢又是一个耳光,竹下香织含辱的同时,她的朋友也被孙凤仪的举动激怒了,纷纷站了起来,朝孙凤仪围过来。

    “这哪儿来的疯女人!把她扔出去!”刚才那个被孙凤仪使唤的男人终于反应过来了,也强势了过来。

    凤仪丝毫不搭理他,只看着嘤嘤捂着脸哭泣的竹下,解气不少。

    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再大的火气,也消散大半了,只是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免不了怒气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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