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尸体挪在石狮的身上,不让他们受大水的冲刷。百里濠和林清溪在死后手也一直紧握着,大雨依然在下,百里郅一直在擦他们脸上的雨水,他们浑然不觉,他们的面容很是安详平静,似乎大水仅仅是打湿了他们的衣裳,他们浑不在意,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百里濠和林清溪他们在生前有很多机会告别,但是他们无法说出口,百里郅对他们的爱护,他们看在眼里。他们也同样不忍孩子受到伤害,可他们也清楚,这样做本身就是对百里郅最大的伤害,这样的决然离开,是莫大的歉疚,林清溪在绣孩子的吉服的时候,花尽心思,那些个不眠的夜晚,她一直在掉眼泪,百里濠也在一旁沉默。可是这都不能阻止他们的使命,他们必须接受自己的命运。他们在出生时就是世家的命运的一部分,他们的生命因为需要存在,也因为需要离开。
“孩子,对不起。我们爱你。”他们永远说不出这句话了。
百里郅自己身上带着伤,他感觉不到疼,心中的痛苦压倒了所有的感觉。他跳下了水,他对斐辞说:“斐辞,把我的父母带到温暖的地方,这里太冷了,他们不习惯。我要是回不来,你就替我给他们立坟吧。”
斐辞说:“我跟你去。”
百里郅:“世家总得活一个,你还有妹妹,我什么都没有了。”他向远处游去,没有回头。
斐辞:“百里郅,百里郅!”他叫不回来百里郅,眼看着百里郅越游越远,他的剑开始不停的震动,他手心上原有月光石透亮的地方,此刻也变成了血红色。他苦苦抑制的魔性在此刻爆发了。
斐辞有个意识在不住的告诫自己:要稳住,得活着,他要先将父亲,和百里夫妇的尸体带到安全的地方。但是气海在蒸腾,他的牙关咬紧,可浑身还是不住的颤抖。
他发出狂笑:“哈,哈,哈,天地不仁,那就全杀了吧。”
他的疯癫引来了一声女子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