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全信的佛教徒。
迟佚毫不介意无尘的尴尬,很自然的借口:“我此来,正是想要世人知道弥勒下凡的神迹,大师精通佛理,应当为世人开示无边佛法。”
无尘清楚这是拉拢,这是诈骗,我佛在上,世事难料。
迟佚明白普通的威逼利诱是不够看的,所以他亲自来,他来打动这个高僧的佛心。
他将扇柄倒拿在桌上划字。
““凿石造佛,如朕帝身。”佛教不事生产,钱资不能独立,需要人供养,宗派的兴盛往往依靠高僧大德传法和护教法王的支持,只有帝王有这个资格。
迟佚给他指的康庄大道,他其实已经走在路上了,他甚至不用打倒一个再立起一个。
而此时此刻,看着迟佚殷切的目光,无尘喉咙发干,将荒唐的感觉压下去:“小僧愿尽全力。”
…………
-----------------------------------
月色如辉,洁白的月光清辉遍洒人间。
九位先知在朱雀大街静坐,凡人从议论纷纷到熟视无睹,时间是怎么的度过只有先知他们自己最是清楚。
在城内四个修真剑派的执事弟子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干着急。城内城外的消息无法互递,去长安城门都被千牛卫硬给挡了回来。
付风玉也没避开他们,出面主持事务,对谁都不假辞色,千机墨的六悲子与她顶撞,她直接就祭起了飞剑,大杀四方。
……付风玉的人缘最近掉到底线下边去了。
反而这些天,先知们在大街上日夜静坐这等的反常怪异表现,修真者根本没放在心上。
随他们去吧。
要死要活的不拦着。
月光挥洒,从惊仙阵的紫光中漏下来,先知者的月光石呈现出迷幻的色泽,发出或青或白的幽光都显得和过往不同。他们离开天谕局,全部沉静缄默的坐在那里,如同铸浇的铜像,在清冷静谧的氛围中,他们的举动很是庄重肃穆。
他们脖颈上的玉环在几天日光闪耀下,变的漆黑起来。他们的头似乎因此低了下来,那玉环如同是沉重的负担。
他们的神情很宁静,但并不轻松,虽然发不出声音,但是能感觉得到他们的身体一直是绷紧的状态。
他们似乎是在一起承受什么。
王宫的守卫没有到来,修真剑派的弟子也没有聒噪,他们在默默的面对残酷的宿命。
忍受也是种无声的抗争。
行止大先知坐在大街中央,其余八位先知将他围住。
这是古老的求祷仪式,遥远的来自洪荒时代。
向苍天求祷人事,这对先知本身是多么大的讽刺,他们听不见看不见,只有将心愿念来。
惊仙阵的出现,先知再不可能坐视不理。他们记得他们另一个同伴在退出天谕局时,预示了这件事情的发生。
第十位先知对天谕局毫不眷恋,他离开时说:“我的存在就是错的,我的出现就是末法时代,我的离开就是末日将来。”
“你这是诅咒!”
“诅咒已经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