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
斐辞也觉得荒唐,可他万万不会想到,崔氏的覆灭确实正是单单由于这五个字的存在,夏俞起了杀心。
夏俞坐在殿内,望着殿外的天空。他习惯独坐,当避开所有人之时,他的眼底出现的是一种难以琢磨的情绪。
也许什么样的命运都能战胜,也许有几种不能。
他的肩部近年来出现了古怪的蓝色印记,它可说是皇族血统最为纯正的标志,整个皇家只有他一个人有。而这个标志是夏氏一族隐藏最深的秘密,由先任皇帝在身死之前传达给后世的继承者。
世人不知是它所代表的力量为夏氏带来了真龙血脉,开启千年的国运。
夏俞的父皇病重之时清楚的告诉他:“当你或你的后辈身上出现了这个印记,就是我们全族为此还债的时候了。”
长安城外,水烛和百里郅趴在草丛里,查看远处城门的情形。
没有什么偷着进去的可能,拜水烛一路的烽台烟火所赐,长安城门内九个甬道全部戒严。而他俩伪装的样子被画了影象,官兵对图查人,不少千牛卫也在其中盯视来往的行人,遇见面生的修真者直接拦下。远远瞧见,捉拿告示上他俩的英雄事迹,斐辞将客栈发生的惨状都归结在他们身上。
看的百里郅叹为观止。
他之前问水烛是怎么逃出来的,水烛又是一阵胡吹,说是遇到神仙搭救,再问细点,她就傻笑不言了。百里郅对她的心情正处于温和期,没有硬跟她计较。
这时水烛他们听到城内传出箫声幽咽,有乐伎放歌,婉转中凄切哀苦,更显悲凉。一曲未终,词中“辜负此时曾有约,凌霄花好人不同”这两句被反复吟唱,百转千肠。出入长安城的人都着素衣,有几个年轻女子和妇人听此歌声,伫立不走,表情沉迷和向往。
百里郅一愣,便想通了。他觉得特别可笑,却见水烛的表情也有些不对,看着大路边的纸钱如雪,脸上也是心向神往的表情。
“皇帝真是痴情啊。”水烛感慨道。这首词明显是描写他悼念亡妻的心情,忧伤刻骨。“这首词是不是他写的?”
“对。”
“真是有才情啊。非作者亲做,如此不能动人心魄。你说他还是个至高无上的君王,他怎么就这么完美呢?”
百里郅的心情瞬间变坏了脸上一黑。“你们女人是不是都爱这种调调?”
“是啊,真美好……”
百里郅被她言语中的感动,激的鸡皮疙瘩都下来了。他想起水烛曾经的志愿,心急起来。“你打住啊,当位者都是心狠手辣的主,现在这位尤甚,不然皇后怎么能早死?他扯着痴情的幌子在都邑大搞虚名,目的根本不可告人。你这种白痴傻兮兮凑上前去,人没骗着,你先被骗死了……”
水烛:“你听,她们又唱了一遍……”
“……”
城外缓缓有一行车马在官道上行来,听此歌声也停了下来。
百里郅看清楚车的规制和徽章,又挥下一身的鸡皮疙瘩:“得,又来一个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