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宿扑了过去,直捣命门。楚宿一惊,好在平常的训练修行十分扎实,身体惊险地避过这一击。他也知道奇迹只有一次,他只有一次躲的力气,他的师弟们正赶过来,要是挺到现在死了他太冤了。就在电光石火的一弹指间,他心里过了不少事,他还不忘看了白衣女子一眼,女子在恶人扑过来的时候被挥倒在地,不知死活,他想无知少女你最好别死,否则黄泉路上我会掐死你一万遍的。
一个天籁一般的声音由远抵近:“楚宿师兄!楚宿师兄!”楚宿泪流满面,楚兴五师弟啊,大师哥错了,大师哥再不骂你不好好练功了,天天练御剑飞行不是舍本求末,神风术它是天下最好的功法啊。
那恶人的身体受伤本来就更重些,一看一击不中,当下放弃玉石俱碎的想法,咬牙忍痛,抱住水烛疾奔。
“楚宿师兄,你没事吧,伤的严不严重?”楚兴被楚宿的悲惨样子吓着了,其他的师弟师妹脚程也快,随之追了来。
楚宿觉得自己的人品还够用,运气到底照顾了他……糟了,那个无知少女不见了……被掠走了,教你不听我的……不行,她肯定会被杀死的。
“楚兴,快……白……痴……女……快……”楚宿的力气已经被榨得干干净净,他努力说清楚,却到底没撑住,彻底昏过去了。
“白痴啥,什么意思,大师兄说谁呢。”围着一圈的师弟师妹面面相觑。
恶人挟着水烛往东南方向跑,他隐约记得银光雪漠的边缘就是那边,夜里正刮着大风,白沙极轻,风吹个半盏茶的功夫就会掩盖他的脚印,他们可能不会想到自己转了方向往外跑,就是追了来他故布迷阵也还有四分之一逃脱的机会,他挟着的这名女子是清醒的,很普通,不会功法,那些人追了来她也是个要价的砝码,名门正派都以正义自居,他的胜算又多一成,他绝不会落在敌人的手里。他死命的跑,可是凡人都有极限的,他也顶不住了,最后只来得及在水烛的脖子上划了一刀,就再也控制不了身体,直直地倒了下去。
时间过去了不知多久,他被沙子反射的银光刺的睁开了眼睛。他醒来看到水烛好好地坐在他旁边,脖子上裹着浸出血迹的白布条。他很无语,这是一种无法言说的表达,他体会到和楚宿类似的心境。他分明记得在他倒下之前他直接割破了她的脖子,虽然他最后提不起多少力气,但那一下划下的刀口绝对很深,他在杀人灭口,他醒来,以最正常不过的逻辑,自然以为自己会身首异处,或者被绑起来。哪怕他遇见了天下最天真善良的女子,至少最起码,以东郭先生的标准,那个白衣女子会斥骂他狼心狗肺吧。
而他看到的是他挣开的伤口又重新包好,那个女子坐在他旁边发呆,看了醒来的自己一眼,又继续发呆。仿佛发呆才是最重要的事。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姑娘你缺心眼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