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晕乎乎的。
步逸,她的心上人,她的血肉之躯。
玄笃临死前很是愕然,望着她最终也只是轻叹了一下。这一声轻叹让她往后日子里余下的一呼一吸都那么刺耳。
那天她看见了死去的父亲,他碰了碰她的肩膀,神情很沧桑,她抓不到他的手,父亲无声的说抱歉,她仓惶的抱头躲在黑暗里,牢头察觉不对,进来翻了翻她的眼皮,摇摇头,油尽灯枯,这姑娘的命到头了。
适她这般,家破人亡,无立锥之地,忤逆不孝,无葬身之所。死了也好,少一日也是少一日的折磨。
步逸就在那一天正午时候过来,他是带着外面明亮的阳光一起进来的,阳光将他照的英气非凡,身上素衣也显得很是清亮干净。他一直都很干净,剑法是她求着学的防身,魔宫是她偷着去的救护,甚至最后,斐辞和俞颜书考虑一绝后患的时候,是他执意保了自己的性命,囚到此处。
他没走上前,很久的沉默之后,他说你可有恨我,他说我不曾悔过。
没一句话是她想听的。
他又说外面已经没事了,你可以出去了。
牢门透进来的光线里有很多细细的尘埃在飞舞,几线蛛丝也被光线照的闪闪发光。地上他们的影子还是第一次的样子,未曾变过。大梦初醒,她发现自己用尽了全身力气却好像从没看清过他,她一生中那一刻最是神智清明,自己果然还是天底下最大的白痴,怕着到了也还是显在了他的眼里,始终是个笑柄。
她哭了,为她等他的最后一面。
步逸察觉不对上前抱起她,她已轻轻的合上了眼睛,她不会再喧哗打扰世上的什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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