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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覆巢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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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逼的人还有:

    汪镗孙,礼部尚书兼翰林院学士;

    殷士儋,礼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

    王世贞,南京刑部尚书、明代文坛霸主;

    汪道锟,兵部左侍郎、抗倭将领;

    陆光祖,吏部尚书、大佛教徒;

    殷正茂,刑部、兵部、户部尚书;

    刘应节,南京工部尚书、刑部尚书,知兵边臣;

    李幼滋,工部尚书,允修同志的老丈人……

    当然这一榜也有异类,这里就介绍两人:

    徐陟,南京刑部右侍郎,徐阶同志的弟弟,陷害自己哥哥,不是一只好鸟;

    徐光启,汲汲无名,被另一位万历三十二年的同名进士完全淹没,彼徐光启,礼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真正的科学院与工程院院士,写下《农政全书》,后世景仰得不得了!看来好名字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叶挽乱七八糟地想着,瞄着眼前这三位,心叹道:哎!张老爷子误了他们了呀!

    三位进士,两位呆在翰林院里当学士,一位闷在礼部穷折腾。固然张府没有生变,靠着张居正的福址,三人的前途会铺满锦绣,但是家族一生变就完了。他们的生存竞争能力,怎比得实授官职、多年历练、体察社情的地方官员。

    有个叫努尔哈赤的人没什么文化,但有一句话说得还是很有道理的:养儿如养鹰,不让其到草原上空扑腾,迟早是要拆翅的。

    思忖间四人走上了厅堂,叶挽、张蔓躬身行礼:“重辉、张蔓拜见二叔、三叔并父亲大人。”

    秋鸿、月娴同时行礼:“参见三位老爷!”

    敬修三兄弟酒品不错,原本东倒西歪、涕泪连连、饮酒浇愁,突为后辈所见,感到有辱斯文、有损威仪,忙用宽袖掩住各自脸面,偷偷收拾起来。

    敬修从宽袖后露出红扑扑的脸,问道:“我儿何以至此?”

    小张蔓抢答道:“孩儿思念父亲,特来相寻!”

    叶挽却丝毫没有客套,而是朗声喊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三位长辈何以卮酒消磨,独揽苦愁,不与家人共商克难?”

    “耶――”小张蔓一下子愣住了,她没有想到小重辉会说出这种话来,不是要寻父亲回府吗?

    不光小张蔓愣住了,敬修三兄弟也是无比惊讶。

    敬修反应了过来,大骂:“竖子无礼!”

    小重辉,一双大大的眼睛长在婴儿脸上,唇润眉浅,黑发如漆,肌肤弹指可破,无比可爱的一个孩子,谁能想得到他的身上竟藏有惊天的大秘密。作为外来人的叶挽,管你什么“君为臣纲、父为子纲”的鸟礼!

    懋修失声道:“大哥且住,辉儿莫非识得府中变故,且听他一言。”

    叶挽目光炯炯地盯着翰林撰修、庚辰科状元张懋修,这位是张居正最器重的儿子,生前曾评他“少而颖异,初学作文,便知门路,吾尝以汝为千里驹”。张家万分危急关头,他究竟会不会站到自己这一边呢?

    “谢叔父――父亲大人,孩儿逾越了。”叶挽拱手道:“辉儿思之,我张府危机如明火侵略,愈燃愈深,先是祖父大人被夺去官职谥号,再是父亲与众位叔父削职为民,火势至此,实危不自知,几位师长以为,或是一熄了之,或是愈加深入?”

    (下午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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