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带进严冰的办公厅时,严冰正在埋头批阅积压在自己案头的文函,对向自己恭敬的行礼致意的布洛克并没有理会。
这还是布洛克第一次这么直面这位莱恩斯如rì中天的大人物,这位传奇伯爵的年龄显得比传闻中还要年轻许多,但因为手掌权柄,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一股来自上位者的威势重如山岳,压得心中有鬼的布洛克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就是五中队的二级少尉布洛克?”终于处理完了手头上的文件,严冰抬起头来,眼睛像利箭一样直shè入布洛克的灵魂深处。
“啊~是,是的,将军大人!”严冰的突然出声吓了布洛克一跳,他连忙应声道。
这并不是偏见,但严冰对布洛克的第一印象确实不太好,布洛克的维维诺诺固然有在严冰这个上官面前放不开的缘故,但他身上透着的那股油滑却让严冰怎么也生不出好感来。
“身上的伤好些了吗?”虽然看不顺眼,但在没有确定对方的过错之前,严冰还是得做足表面功夫。
布洛克适时的表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事实上他确实也有些惶恐,“多谢将军大人的关爱,经过军中法师的治疗,卑职的伤已经好了很多了。”
发生了格鲁意外身死的事情之后,为了掩盖真相,韦伯斯特他们在原本只受了点皮肉伤的布洛克身上添上了几道看似吓人,实际上并不严重的伤口,反正只要不伤及筋骨,在光明魔法师僧侣的救治下都能快速复原,只要能够瞒天过海,这点皮肉之痛又算得了什么。
“嗯。”严冰不想在这上面浪费太多时间,简单的开头后他直接道,“布洛克少尉,今天把你叫过来,你应该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吧?”
布洛克知道正戏来了,连忙单脚曲膝跪地,脸上满是悔恨的道,“是卑职没用,不应该去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结果拖累了格鲁少尉,请将军治罪!”
他这样一把将过错揽到自己身上,严冰也不好过重的责怪于他,只好道,“格鲁是我的卫士,他这样在第三区莫名其妙的送了命我不能不管,你既然是当事人,那就把事情发生的经过详详细细的跟我说个清楚。”
见严冰没有一开始就迁怒自己,布洛克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这两天为了不至露馅,布洛克躲在家中不知道将眼下这个场景演练了多少遍,此时见谎言初步奏效,他的信心马上充足了起来。
不过虽然严冰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显得很是平静,但布洛克却知道一但他所描述的事情不能自圆其说,那他立刻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情况中去,为此他打足了jīng神,将准备好的说辞从头至尾小心翼翼的复述了一遍。
或许是欺上瞒下的事情做多了,韦伯斯特他们给布洛克准备的这套说辞竟然毫无破绽,中间真假并存,除了一些细节上面的问题,与事实并没有多大的出入;再加上严冰在暗黑大陆的耽误给了他们足足两天的缓冲时间,就算原本有的几个小纰漏,也被他们想方设法的进行了弥补。有了这样充足的准备,既算是心细如严冰,也没能听出其中的猫腻来。
难道只是自己想多了,这其实只是一场普通的冲突,严冰心里猜想着,一抬眼,却突然从一旁的军容镜面中看到了布洛克嘴角处闪过的一首弧线。
莱恩斯军部每一个高级将领的办公厅中都设有一面一人高的军容镜,就在办公桌的一侧,为的是让高级将领们每一刻都能以最好的状态面对手下的觐见,布洛克所处的位置正属于镜面可折shè的范围,虽说只是一闪而过,但严冰还是准确的捕捉到了布洛克的这个表情。
这是什么意思?得意?戏谑?如释重负?
严冰的脑子飞速的转动着,原本已压下的怀疑再一次涌了出来,他虽然不yù在蓝元大陆上惹太多的事端,但事情找到他的头上他却不能不管。
格鲁死后,暴营留守的其他战士们尽管群龙无首,却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除了私下组织人员出城寻觅追捕那虚构出来的所谓流浪佣兵团以外,为了了解事情的进展,他们还把烈焰之唇酒吧和布洛克的家这两个地方重点监控了起来。
想起负责监控的暴营战士后来提起的一个异常,严冰先进一步的稳住布洛克,让他误以为自己相信了那套说辞,在将氛围营造得差不多的时候,他突然间随口问道,“听说城防军的几个军官这两天多次去布洛克少尉你的家中拜访,你们聊了些什么呢?”
“我们是在一起商量……”
布洛克确实是有些得意忘形了,之前他见自己编造出来的谎言轻易的骗过了严冰,心里不由得生出了年轻到底是年轻的轻视想法,又仗着自己膝脆在地,还俯着头,没有人能看到他在想什么,于是不由自主的就露了嘲讽的笑容,却没想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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