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画枝刚开始怀孕至今,她的身体总是有问题的,如今更是提前了三个月生产,究竟还有谁在这事情中查了手,而自己却毫无察觉,真是该死。
过了两柱香的时间,稳婆依然没有来,尹玉瑾不由急躁了起来:“来人,稳婆如何还没有去寻来?”
此时谁也不敢顶尹玉瑾的话,只有诚东站了出来:“回少爷的话,这雪又开始下了,故而路上多有耽搁,应该就快到了。”
尹玉瑾闻言又开始踱步,心里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贾大夫只在一旁闭目养神,不置一词。
终于稳婆在众人的期盼下赶到了,刚进了产房,沈宓和拓跋芊芊也赶了过来。瞧着沈宓的样子应该是睡下又起身了,竟然没有怎么梳理自己的头发,松松挽了一个髻就来了。
尹玉瑾只是对着沈宓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拓跋芊芊也只是守着规矩,不发一言的静静站着,只是人人都忽视了她眼底的兴奋,她是在为什么而高兴么?无人察觉。
等待,还是等待,漫长的等待。
“怎么进去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没有什么动静?连声都不出一声?”
尹玉瑾的焦虑被沈宓看着眼里,只有出声帮自己的丈夫问道。
自有小丫头来回话,由于知道自己的话可能不合规矩,故而有些瑟瑟的:“大少奶奶,画枝姑娘想请您进去。”
沈宓并没有迟疑,与尹玉瑾对视一眼,就快速入了产房。
沈宓见画枝汗湿夹背,脸更是薄如纸片,心下微颤:“妹妹如何了?我来了。”
“少奶奶,我,我觉着身体已经不是我的了,请您进来也是逾矩了,但是您是否记得答应过我的话?”
沈宓心中清明,也不顾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了,自然知道画枝在说什么?画枝这几个月的所作所为不是为了自己孩子的未来,又是为了什么?
“放心,若是女孩,我定会抱在我的名下抚养,若是男孩,也定为他请有名的大儒为其讲学。所以,此刻你只管好好生产就是了。”
沈宓及时的安慰让画枝稍稍安定,但随着她眼角的泪水滑落,竟升起一股悲伤的情绪,唯有颤声说道:“谢谢!”
听了这句话,被稳婆推着往外去的沈宓这才觉着一个“谢”字竟然也可以这样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