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跟他灌输这些,很多时候自己都模糊了自己的性别。
冯姨对小叫花子倒照顾得很周到,平日里和和气气,说话都是笑眯眯的,,除了不让她随意外出,其它的,倒象对客人一样接待。除了有单独的房间,饮食也极为精细,吃的喝的用的,都是她亲自照顾,小叫花子小小年纪本也没啥心事,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过得了日子,居然也长得白了些,胖了些,腿上的伤也全好了,脸上身上的青紫消退,穿上冯姨给买的漂亮衣服,倒也有些女孩子模样。
只是流云一直没见到他,问府上的人,都说流云在疗伤,还没恢复,不能出来见客。
转眼三个月过去,冯姨去到小叫花子的客房里叫他:“小姑娘,来,流云醒了,准备见你呢。”这阵子,小叫花子没事都过问流云的情况,再不见见,估计要抓狂。
冯姨捡了粉红的对襟春装给她穿上,头上梳了两个髻,左右各拿一根红锻带绾了,菱花镜中的小人儿眉眼如画,倒有些粉妆玉琢的感觉。
流云体内的毒已经彻底清除,只是那乱窜的真气,却非外力所能及,只能每日里修炼,慢慢恢复。这阵子的闭关驱毒,人清减了些,眼神更显得更为深邃。
小叫花子兴冲冲的跑了过去,见流云正坐在大厅里,脸上已不再似往日那样一片黑色,想是病已全好,激动得一把抱住他的胳膊。
那知流云有些诧异看看她:“小姑娘,你叫什么名?是来我们府上走亲戚的?”
小叫花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见他神情并非开玩笑,心里暗自寻思,莫非流云中毒这几个月,把脑子毒坏了,连她也不认识?
见流云还是识不得她的样子,小叫花只得讪讪的放开了手,疑惑的看着身后的冯姨,向她求援。
冯姨也有些诧异,上前小声的反问道:“这不是送你回来的那个小叫花嘛?”
“啊?”这下吃惊的轮到流云了,刚喝在嘴里的茶一口喷了出来:“不是一个小子嘛,啥时候成了小姑娘?”
小叫花可怜兮兮的绞着手指,极是委屈的道:“人家本来就是个小姑娘。”
流云听她的语音语气,自是跟他患难与共的小叫花,其实以他的精明,早就应该瞧出小叫花子是女孩子。只是那日初见时,小叫花已被人打得面目不分,模糊了他的性别,后来两人疲于奔命,流云的心思与精力一部分放在防范敌人上,另一部分精力又得压制体内蔓延的毒气和乱窜的真气,而小叫花脸上是旧疤没好,又添新疤,倒没有好模好样的时候。所以流云没注意身边一直照顾他的小叫花子,竟是个小姑娘。
不过想想也不意外,如非女孩子,又哪能这么细致体贴的一路照顾过来。
冯姨轻轻的笑了,道:“当初你哪里象个女孩子。”
流云也笑了起来,拉住小叫花子看了又看,已不再是初见时那皮包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