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天我们最担心的就是曲阿是不是已经失陷了。
待到水门口,大概是为严防孙策的细作混入城内,守城的兵士比平日里多了许多,我们的船刚一靠岸,船上这一伙人就被兵士不由分说的带到一边,接受盘查,有几个性子烈的同伴没想到好不容易回到曲阿,还要受这等鸟气,一个气不过便与守城兵士争吵了起来。
这时,一个顶盔贯甲的将军手持大刀,满脸怒气的跑了过来,我定神看去,原是张英。
“张英将军――!”我挣脱开兵士阻拦,大声喊道。
张英听到喊声,转头看见是我,怔了一怔,然后大概是认出了我,咧开嘴大笑道:“是你小子,还活着呀!”说罢,猛得一下拍在我的肩膀上,那地方正好是刚刚结疤的伤处,痛得我差一点叫出声来。
正当我暗自高兴时,却听得张英又说道:“守城的士卒听着,这几个人先给我好好看着,一定要仔细审问,千万不能让孙策小儿的奸细混进来。”
“你――。”我顿时气结,想不到历经千辛万苦的回来,竟会遭到这样不公正的对待,我更想不到张英打仗的本领不行,对付自已人的本事却是一等一的拿手。
在我身后,本就已按耐不住的同伴更是与守城兵卒动起手来,双方推推掇掇战作一团。
张英阴着个脸,朝我们冷笑一声,道:“听说当利口一战有四千士卒不战而降,你们几个不会也是其中一员吧。”
我长叹一声,心道:刘繇重用此等人物,安能不败?
正这时,忽听有人喊道:“慢着。”
我凝神看去,却见一身着峨袍、头束高冠的中年文士急步走来,正是许邵。
“子将欲纵嫌犯乎?”张英大声道。
许邵整了整头冠,道:“张将军确信这些人是孙策奸细,不知可有证据?”
张英支吾道:“证据一时尚未找到,不过眼下孙策大军扎营于城外,又派兵将封堵住各处要道,若没有敌人的许可,这几个人怎么可能到得了城下?”
张英这一说倒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只是他忽略了其中一点,就是孙策的人马的确封锁了各处陆路道口,但囿于船只缺乏,水路没有完全的封锁住,我们这一条船就是乘着夜色绕过了孙策军的关卡。
许邵面容一肃,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道:“主公有令:无有证据就随意抓捕恐失人心。这些士卒在曲阿都有家眷,张将军若以后查出哪个私通外敌,再抓也还不迟。”
张英脸上一红,恨恨然一跺脚,甩下一句:“许子将,若是被我查到真混进了奸细,我看你还能说什么。”说罢,领着一众守城兵卒向城楼而去。
“许先生,今日多亏了你。”我连忙上前向许邵致谢。
“是啊,许先生,莫非你有神算之能,知道我们几个会回来。”与我一同回来的几个溃卒也上前谢道。
许邵笑道:“我哪有这等本领,不过是这几日不时有逃回的兵士,我才谏言主公下了这个命令。”
就这样一路说着,曲阿比我出征时要肃落很多,大街上除上巡逻的兵士外,几乎看不到叫卖的小贩和百姓,听许邵说横江津、当利口兵败的消息一传到曲阿,那些个有钱有地的大豪就纷纷收拾家当,出城逃避战乱去了,曲阿城中的人口比一个月前少了起码一半。
我心中一动,问道:“敢问先生,现在城中有多少守军?”
许邵苦笑了一下,道:“不满五千。”
我大惊,道:“五千人如何挡得住孙策?”
许邵答道:“守不住我们可以不守的。”
我不太明白许邵说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不守城难道刘繇还想将部队拉出城去与敌硬拼,横江津、当利口一仗下来强弱早已分明,孙策军的战斗力高过我们远不止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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