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卿枳独自一人站在山峰上,夜风吹来很冷,可是他却感觉不到。二十余年,从未掉过一滴眼泪的他在夜风中,静静地任眼泪恣意,滚烫的泪流出来瞬间变得冰凉。原以为,自己会麻木地过完这剩下的一个人的日子。
沈楹一,你没死,为何不来找我?哪怕你现在出现在我面前,要杀掉我,我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的闪躲,只要,能再见到你。你还恨我吗?或者,早已忘了我?曾为你一夜白头,这样刻骨铭心的记忆难道只有我还记得吗?沈楹一,我卿枳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告诉你,我一直爱着你这个疯子。
漆黑的夜空中,卿枳的身影显得修长、落寞。
官采樾自今日看到了卿枳那样的反应后,心思就再也没有移开过那件事。她手中把玩着那只雕了小凤的木钗,前前后后打量了不下百遍,连木钗的每一条纹理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想起了她的师傅,那个古怪的女人,脾气很坏,生性严格,温柔起来又像水一样,她敬爱至今的师傅。兴许就是师傅给自己的怜悯和爱护太少,所以她才会太容易满足,也不会主动去要求什么。她记得师傅将她推下万虫坑时的冷漠;记得师傅给她种下“流景”之后在她耳边说的话;记得师傅将她吊在大树上两天两夜的狠绝;记得师傅为她包扎伤口时的轻柔;记得师傅慌忙为自己解毒时的紧张;记得师傅将自己揽在怀里讲故事的慈爱;记得师傅替自己报仇时的凌厉……
官采樾眼眶痛痛的,她委实想念她了,已经差不多两年未见到她了,奈何此时的她,行动不便。
师傅,你与宋前梓璃的师傅,究竟有什么瓜葛?为何从来不曾对我说起过这样的事?在冥岸谷的湖边一块石头上面那个模糊的“画骨”二字,是否就是为了画骨君人而刻?
这小凤雕得极为精细,应该是谁送予师傅的,依照师傅那种性格,打死也雕不出这样精巧的东西来的。
看来,必须得找个时间,将这些事情都弄个明明白白。
但官采樾还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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