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已渐入凋残,花瓣总是不听话地飘进王府,飘进她的后院,将石桌与石台铺了个满面。有时宋前梓璃悄然站在她身后,看她素白的裙袂在一片纷飞中若隐若现,突然觉得胸口有种说不出的惆怅,像是郁结了一辈子那般绵绵无绝期。
他偶尔也会为她捎回些胭脂粉黛,包子在旁偷乐,悄悄对娇娇说他家主子从来没有这般对待一个女子,连容妃都不曾享过这等待遇。
一月过半,大夫前来复诊,采樾已好了个完全,大抵是她有些武功底子,比寻常人恢复得快一些。
大夫很是欣喜,他本估摸着这伤是得静养三四月才能好的。这样最好不过,省的他整天提心吊胆的,总觉得有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明晃晃的,生怕一不小心他就一命呜呼了。
那日诊出世子爷的脉象奇怪后,他便回去着重研究那脉象,倒是有了答案――世子中了毒。 虽说他不知那种毒是什么?但一定是很厉害的毒,不然,世子这等厉害的人物怎么可能不会觉察?
当下,世子的处境其实比世子妃更加危险,世子妃只是被人追杀,只要派人好好保护便不会出事,而世子……可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暴毙而亡的啊……
宋前梓璃坐在房间中,大夫一手搭着他的脉,脸色越来越难看。
“敢问……世子爷。”大夫一脸不确定地看着他:“最近,可有吃什么治疗功效的药?”
宋前梓璃摇头。
“那,可曾吃什么治疗功效的补品?”
宋前梓璃仍旧摇头:“怎么了?”
“甚为奇怪。”大夫一手捋着胡子,眉头紧皱:“老夫回去研究了一月有余,才发现这种脉象是中了一种毒的表现,但是今日,世子爷您的脉象却是再正常不过,这可真叫人纳闷。”
宋前梓璃电光火石般的想到了什么?面色阴沉得可怕,但旋即,他又轻笑。
“大夫的意思……难道是这毒自己解了不成?”宋前梓璃一挑眉:“滚。”
自己一定是被误会成庸医了,那大夫一边拎了药箱快步出府,一边腹诽。 可那是真的啊!他可以用他的人头担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