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了!但他又想责备自己,为了政治利益将辞萱推入深渊,这不是君子所为。
“书中自的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风中,璎珞的声音听起来那样空灵,渺远,却又像一只重拳打在胸口,将清醒,一点点拉回。
“你说的对。”他背对着她,声音温婉也有力,如箫曲一般:“我现在眼中,应只有帛书才对。”
璎珞低下头去,双手习惯地绞起帕子:“还望哥哥莫介怀。”
“皇后道,你是个聪明女子,此时地可见一般,赵璎珞,赵安卿无德也无才,不值得你看重,还是分道而行罢,安卿并无他意。”
他说并无他意,可这分明是逐客令啊。
她强忍着苦意,却不抵内心的愤怒,怨恨,无依无靠,冲他喊道:“你便是这样对待一个诚心的女子吗?在皇后的驱使下我有千万个愿意,不愿意也无济于世呀,你是将所有错都推到我身上。以后……以后我又要何去何从呢?”
她说到最后,竟抽泣起来,一声一声,寒冷刺骨的声音,令安卿身心俱惫。
他转过身,掏出帕子,轻放在她手上:“傻姑娘,赵安卿会耽误你的,另寻生路,总比被皇后利用,坐着等死强。”
“可谁又能预言明天的事,如今大家不都是在走着瞧么,刘弗陵虽好,却也熬不出几个年头了,纵使他们之间真如神仙眷侣一样,最终也免不了”人作鸟曾散“的结局,现在要将萱儿从他身边拉回来,继续坐于春闺中,总比苦等最后一日的来临要好得多。他此番作为,先铺路,后安皇后,霍光这不正是此时最紧要干的事吗?
他冲她微微一笑道:“有些事,赵安卿也不如你看得清楚,明白,好了,擦干眼泪,回客店。”
他未等她还礼,便去外牵马,璎珞虽不满,可想到至少有安身之处,心中也平和了几分,小快步跟上了安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