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眼眸依然沉静。缓缓转身,她露出一张微有瑕疵的脸孔,尽管那一道曾经的伤口依旧化作红痕盘踞半边面颊,但却丝毫影响不了她的气度风华:“只是可惜了义父,戎马一生,到头來却是落到了这样的下场。”
“这是斛律叔叔自己的选择,我们也无可奈何。”轻叹出声,一旁那绝美出尘的挺拔男子却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黑眸中一抹深刻的哀恸慢慢弥散而开。斛律光和段韶一般,皆是他视作亲父、尊若师长的人,眼看着他们先后离世,还皆是为了那样不可思议的理由,他只觉得满腔的悲愤无处可诉。
“连我都能看出端倪的事情,更何况是父亲这等历经多朝的老人呢?”另一边,一个身着赭色布衣却依旧风度不减的男子似是有些讥嘲地开口:“我一直笑他这一辈子未免活得刚直太过,老了老了只剩迂腐,却不曾想竟是一语成谶。”
听出他语气里潜藏的黯然,青衫女子浅浅抬眸,下意识地便是出言安慰:“恒伽哥哥,有些事并非人力可以逆转,你也不用太过自责的。再说,”她凝眸望向天际,像是要将目光投射到某处不为人知的虚空当中:“义父也并沒有我们想象中的那般愚忠。至少,现在的斛律家还有你,还有婉仪和钟都。”所以,一切都还有希望。只要人还活着,沒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呵呵,如今也只剩下我们三个了。”带了几分苦涩地笑出声來,昔日京都之中的翩翩贵公子优雅仍在,只是少了当年的悠然和漫不经心,平添了几许沧桑和落拓的意味。
为了防患于未然,高纬有心诛连斛律一族,因此早在抄家当日,整个斛律府上上下下大概几百号人就都被抓了回去,只待秋后问斩。除了早年犯事被诛的长子斛律武都、后來战死沙场的次子斛律须达,斛律光一脉尚还存活于世的,几乎沒有一个可以幸免于难。
不过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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