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脉络,仿佛把玩般漫不经心。
黎锦抽不回手,下意识抬头看他。即便山路难行至此,李奕衡驾车也不见丝毫慌乱。他甚至敢分出一只手来挑逗自己。
仔细想想,他们认识十年,李奕衡几乎很少有情绪大起大落的时候,大多数时间,他就是这样举重若轻的表情。
他唯一一次失控,是因为柯远的死。
“看我干什么?”李奕衡忽然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这样看我,我会分心的。”
黎锦心虚地别过头,仿佛忽然对身边掠过的山壁产生了兴趣,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问道:“你昨晚说觉得我熟悉……是什么意思?”
李奕衡的动作滞了一滞,欲盖弥彰地笑:“没什么。”他顿了顿,笑得有些感喟:“黎锦,昨晚我睡得非常踏实。自柯远去世后,我已经很久没再像这样,一觉睡下去,醒来时已经天亮……”
“为什么?”黎锦问。
“我不知道。”前面是一片相对平坦的山路,李奕衡轻踩油门,车子在雪地上稍稍加速,他的声音混合着论坛碾压雪地的声响,有些遥远而飘忽:“柯远去世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我睡不着。我一闭上眼睛,仿佛就能看到他血淋淋地躺在我面前,问我为什么不早些对他说出舒慕的阴谋,问我为什么跟他赌气,害他惨死。”
“这不是你的错。”黎锦道:“你并不知道舒慕想杀他,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你也没有预料到。”
李奕衡淡淡地笑了一下:“昨晚……我以为是酒精的作用。”他悄然将话题拉了回来:“我以为是喝了酒,才让我一夜安眠。但是刚刚我才明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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