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盘子里,竟然搁着两个充电器。
屋子小,看上去最多有二十坪,却五脏俱全。卫生间一个,厨房一个,当然都脏的让人不愿用。再往里走,卧室像空难现场。
积成小山的烟灰缸,吃剩一半的发霉苹果,分别靠墙摆放的两张单人床,以及一看就知道久不见阳光且超过三个月没有换洗的被褥。
唯一好端端放着的,是墙上纤尘不染的一把吉他。
“站在门口干嘛?”傻大个揉着头发走进门,弯腰从枕头底下抽出条毛巾擦脖子上的汗:“进来啊?”
柯远微微仰头,克制地合上眼睛。
这房间里,有一张床是属于自己的。
今后,自己就要住在这猪圈里。
忍无可忍,他抓起电话拨号。傻大个不解地看他气急败坏,问:“你给谁打电话?”
“家政!”
“干嘛?”
“叫他们来打扫卫生!”
“为什么!”傻大个飞扑过来,一把将他扑倒在床上:“我们自己打扫不就行了吗!你知不知道家政多贵,一小时三十块,哪有那个钱!”
柯远被他仰面扑在床上,手机远远飞开,掉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接着,房间里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柯远怔怔地睁大眼睛,看着整个人伏在他上面的傻大个。刚刚在酒店也好,一路上回来也好,都只是觉得这人的微笑过于灿烂,容易晃瞎人的眼而已。
如今近距离一见,却觉得这人过分好看了。
浓重的剑眉自英挺的鼻梁尽头向两边恰到好处地延伸,眉毛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黑得仿佛夏夜最高远辽阔的夜空,望进去,仿佛有繁星点缀。一路向下,上帝很少赐予亚洲人的鹰钩鼻,以及嫣红得适合深吻的唇。
他太好看了,这样目光灼灼地与你对视,你会忍不住别过头去,生怕自己脸上偶然蹦出的那颗青春痘落入他眼中,叫他心生一毫厘的厌弃。
柯远犯了职业病,他在想,这么好的一个明星胚子,他为什么不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