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渗出。甚至腿有些发抖。
老师把卷子发下来,我拿到了卷子,才发现,这次的题有点难。
紧张地答题,可是越紧张就越做不出来。
我感觉我的手在发抖。
离考试结束还有不到五分钟的时候,我还有选择题目没有涂卡。
我的浑身都开始颤抖。
这时,监考老师开始收答题卡了。他走到我身边,看我在发抖,用颤抖地稳定不住的手在涂卡,他没说什么,先去收后面同学的了。最后,把我涂了一半多一点的卡收走了。
我大概已经知道我考试的结果了。
出了考场,宿舍她们的神情好像都很开心。大声地谈论着考题。
陈燕的得意是那样的明显。
我想起那些我在熬夜学习,她在睡觉的场景。
没有跟她们打招呼,我只是静静地离开了她们的视线。
我的预感是没错的,我的成绩在这次考试中比我想象的还要差。
成绩不但没有一点起色,反而还退步了。我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哪方面出了问题我也不知道。刚刚考完试,同学们一个挨一个地被班主任叫道办公室去谈话,我知道,他是不会叫我的。
其实,我是很希望老师能够叫我去办公室谈一次话的。即使是被他批评一顿都好。
可是,我知道,老师是绝对不会叫我的。
那天晚上,毫无疑问,她们在谈论着老师是如何和她们谈心的。说老师那很温柔的一面是怎么样的。
我没有参与她们的谈话,因为我不知道,在这种环境下,我能说什么。
“我这次考得还是不理想,其实,我完全可以比我前面的那个考得好。”陈燕又是一副不甘心的表情。看着她在那里像笑又像哭的样子,我实在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在这种环境里坚持多久。
“这就是不能死学啊,有的人只知道死学,到头来,唉......”
梦如的话我知道是说给我听的。
是的,我听见了。
我背好书包,跑了出去。这里,我一刻钟都待不下去了。
一边向外面跑着,我的眼泪不自觉地就流下来了。风吹得脸有些干,我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找不到一个我能去的地方。
漫无目的地走着,在街角处,我看见了那个地方——随心网吧
我掏了一下兜里,摸出了20块钱,走了进去。
这是我第一次进网吧,里面的空气很糟,有一股呛人的味道。我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味道,只是觉得,闻起来很不舒服。
选了一台电脑,我也不知道要玩什么,却突然对漂流瓶来了兴趣。
我只是在不停地捞瓶子,一个都没有抛。
看瓶子里别人的喜怒哀乐。
一切好像与自己无关。
然后,捞到一个普通瓶,打开,里面写着:一个普通瓶,一个普通人,一声普通的问候,一丝普通情。
也许缘分,我突然就对这个瓶子来了兴致。
于是我快速地回应道:一个回应,一声关怀,一抹你看不到的微笑,朋友,安好。
刚刚发过去,那边便有了回应:几分酸楚,几分无奈,几分感慨,今天去做伴郎了,好想结婚。
我看着电脑屏幕,笑了笑,接着回应:不必压抑,不必失落,不必落寞,等待缘分到来。
“你好,我是苏宇沫,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叫我小晚就好。”
“小晚,真好听的名字。”
“你的也不错哦。”
“还是学生?”
“嗯,对。”我答道。
“大学吗?”
“不是,高中。”
“哦,那我应该比你大两岁,我大二了。”
“哦,我在烟台。”
“我在大连。”
大连,在我的印象中是那么美好的一个地方。他说他在大连上学。
“我们一个在海的这边,一个在海的那边。”他说。
“嗯,对啊,隔海相望。”
那一天我们聊得很开心,聊了很久。还留了对方的电话号码。
我以为,就会这样一直下去,可是,好像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那天晚上在网吧和苏宇沫聊到很晚,直到把口袋里的20块钱全部用完,我才从网吧里出来,背着书包回宿舍。回去的时候,宿舍的门已经锁了。我在外面敲了很久的门,可是,值班室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可能是值班的楼管阿姨睡得太沉了,没有听见的缘故吧。楼道里一个人都没有,我知道,没人能来给我开门,我失落地站在宿舍楼外,看着昏暗的灯光从树叶之间散过来,把地上弄得斑驳。
紧了紧拉链,我在宿舍楼门前靠着墙坐下了,一个人,抬着头,看皎洁的月光。
小的时候,都是在妈妈的怀里看月亮的,妈妈怀里的温度,好温暖,每次都让我看着月亮甜甜地睡去。倚靠着冰冷的墙壁,我怎么都睡不着。
也许,要在外面坐一晚上了。
我突然想起他给我留的那个电话号码。
他说,只要我需要,他就会马上出现。看了下表,已经晚上12点43分了,我想,这个时候的他,已经睡着了吧。
但是还是试着拨通了那个电话号码。
“嘟,”一声,两声,我听着那边有规律的拉动着。不禁笑话自己好傻,网上的话怎么能够相信呢。更何况,我和他,只聊过一次天。
可就在第六声的时候,电话居然通了,那边传来他那令人舒服的声音:喂,丫头。
“你还没睡觉啊。”我微笑着问。
“睡了啊,被你给吵醒了。”他在那边俏皮地回答。
“丫头,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啊。”他慵懒地问。
“呃,我被锁到宿舍门外了。”
“啊?那你现在在哪?”
“在宿舍门口坐着啊。”
“不凉啊?唉,可怜的小丫头。”
“凉也没办法啊。”
“你打算在宿舍门口待一夜?”
“嗯。”
“那我陪你。”
那一夜,他果真一直陪着我聊天,直到我的手机没电了,我庆幸能有这样一个人陪着我。
好多时候,我多希望有这样一个人陪在我身边,告诉我,他珍惜我。
天上的月亮渐渐落下去了。宿舍大妈开门发现了倚靠在墙角的我。
“怎么在这啊?”
“回来晚了。”
“以后早点回来。”
“嗯。”
她有点凶。
不过我早就领教过了,所以,不奢求她的关心。事实上,在这个环境里,我不奢求任何人的关心。
扶着墙站起来,双腿已经麻了,每走一步路,都好痛。一点点地向前,眼睛里,惹着那一片潮湿,不让它落下。
我不要任何人看到我的脆弱。
推开门,她们都还没起床,没有人打招呼,她们继续睡自己的。
我没有任何感觉,只盼着赶快放假,逃离这个地方,摆脱这样的生活。
收拾好东西,把手机充上电,好歹的还有手机陪着我在这个一刻都不想待的地方。刚刚开机,便收到好多信息,是苏宇沫发来的。
“丫头,丫头?”
“怎么了?睡着了吗?”
“外面那么冷,小心睡着会着凉啊。”
......
还有那么多,我笑了,我知道,有人还关心着我,为我着急。
那些压抑的日子,还好有他在。
我不开心的时候,就会去网吧,就算是不吃饭,几乎每天都要去校园外面的网吧去一次,我想时时刻刻感受到他的存在,那种依赖感,是我最大的满足幸福。
渐渐地,我每天一睁开眼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有没有他发的未读信息,只要看到有,我的嘴角便会情不自禁地上扬,露出在学校里几乎难以让我开口的那种微笑。
他会给我讲大学里的生活是那样的轻松自由,是那样的令人向往。社团啊,活动啊,一切听起来都是那么愉快啊,我也开始向往着他描述的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
我们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可是心却渐渐地靠近。他的随叫随到,他的成熟体贴让我开始慢慢喜欢上他了,渐渐离不开他了。那个下午,阳光慵懒的午后,我在网吧的电脑前快速地打字,跟他聊着天。
“今天下午怎么没去上课?”他问。
“嗯,不想去。”
“不上课怎么行啊,是不是想我啦?”超自恋地回答。
“少来啦,我是心情不好,来玩电脑。”
“哦,怎么了,怎么心情不好了呢?”
“很多题目不会做。”
“这个得慢慢来。”
“可是快高考了。”
“丫头,别太累了,我会心疼的。”
我顺手发了个“哭泣”的表情。
他马上发过来个“拥抱”。
“丫头,让我看看你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拒绝,于是,开了视频。
看到他出现在屏幕上的那一刻,我笑了,他跟我想象中一样,阳光、帅气,但是像个孩子一般地开朗活泼。
前几秒,我们只是默默看着对方,没有说话。
然后,他开始打字。
“丫头,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漂亮。”
“嗯,你和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没让你失望就好。”他打出的字。
“我想象力一直很差。”我一脸诡异地看着他的表情。
“小丫头,越来越贫了哦”
“跟你学的。”
那天,聊了好久,屏幕上的他是那样地让我欣赏。
关了视频,屏幕上跳出几个大字:
丫头,我喜欢你!
看着那几个闪烁的大字,我先是愣住了,没能反应过来。
接着,屏幕上又出现了一遍,就这样,反复着,一遍遍地出现着。
“怎么了丫头?”看我这边一直没反应,他急了。
“没事啊,嘿嘿,刚刚你发什么了,信号不好,没收到。”
我窃笑。
于是,他真的又发了一遍又一遍。
我继续说着收不到。
他好像明白过来了,开始在那边严肃起来,“丫头,别调皮,说正事呢。”
我笑了,咯咯地笑着。
“嗯,我知道你的心思啦。”我开始回应道。
“那你接受不?”他急切地问。
“我,看情况啦。”我偷笑着,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啊?还要考虑啊。”他又发过来个“可怜”的表情。
“小丫头,你就从了我吧。”
接着是“坏笑”。
“让我想想。”
“多久?”
“一晚上吧。”
“好”,他说,“我等你。”
“嗯。”
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我笑了,笑得很开心。
那天晚上,我们没有聊天,看着宿舍的孩子们还是那么用功地学习,一方面,我有点佩服她们的坚持与毅力,另一方面,我开始自责着自己的不思进取。晚上,父亲来电话了,他说,要我好好吃饭,努力学习没多说别的,我知道他一直就是这样的,即使心里有很多话,表达出来也不会超过他所想的十分之一。我还听见母亲在旁边抢话说,好好照顾自己啊。
下床,从桌子上拿起自己冷落了好几天的课本翻着,真的已经落下好多了,我有点发愁了,本来学起来就有些困难,这样好多天不听讲,怎么赶上去呢。
坐在桌子旁,我开始自己补起落下的功课。
啃着笔,歪着脑袋,可是,那些题目真的好难,我甚至看好久都看不懂例题。
久久地做不出答案,我开始发呆,没有主题地响着什么,时间无声走过,转眼已经晚上十一点钟。
我爬上床铺,看了一眼手机,是苏宇沫的未读信息:丫头,晚安。
我一直觉得他倒更像是一个大哥哥一样。
大我两岁的他是那么成熟帅气。
我想我们不适合。
虽然聊天的时候聊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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