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她的脸上会有泪,可什么都沒有,只有惨淡的如同死人一般的白。
“他们在你父亲公司的一次聚会上结识,杜宇霄对夜澜安一见钟情,很是下了一番功夫。我早就知道,但我故意沒有戳破,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弯起嘴角,上身俯近,几乎是贴着夜婴宁的嘴唇,轻声问着。
她不说话,他便再次启唇,轻轻道:“我就是在等她犯错,那样,我就有机会以彼之道还彼之身,大家扯平,谁也不相欠。”
他明明是得意的神态,像极了小孩子在等人称赞,然而眼底却糅杂了太多渗人的凉意。
夜婴宁闭了闭眼,一口气上不來,喉咙里都是铁锈似的味道,她倏地推开林行远,坚决地问道:“举报御润,是他和她做的吗?”
他早知她想通其中奥妙,微微颔首,算是默认。
夜澜安以身诱爱,同杜宇霄一|夜|欢愉,拿到了足够多的证据,再匿名举报,阻止御润上市。只是她沒想到,自己居然怀了孕。
“真难为你那个‘单纯’的妹妹,发现自己怀孕,不舍得打掉,居然把我灌醉了,留我在她的住处一夜,然后跟我说,孩子是我的。”
林行远摩挲着下巴,冷笑连连,那晚他是真的喝得烂醉如泥,别说做|爱,就连动一下都会吐出來。
“你故意沒有戳穿,逼得叔叔同意你们的婚事,甚至不惜把皓运送给你,庆祝外孙出世……”
夜婴宁猛地惊醒,已经将所有的碎珠子都串成了一条线。
“我不懂,御润,御润是我家的,就算真的垮了,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她颤抖着抬起双手,遮住脸,全身瑟瑟,低声呜咽。
“或许是她猜到了,你家出事,就会求助于你婆婆。那样一來,你拿人手短,说不定和周扬从此夫妻恩爱也说不定。呵,瞎子都看得出來,你们俩不过是貌合神离。”
说到这里,林行远的眼神忽然变得神采奕奕,连声音也变得无比温柔。
“婴宁,你对她那样好,沒想到还是‘农夫与蛇’的故事。那么,你想不想报复她?毕竟,就是她差点儿毁了你父亲一生的心血呢,你难道真的能咽得下这口气?”
语毕,他看着她,一点点握起她的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