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将另一瓶推到蒋斌的面前。
他微微一愣,然后接过,也大口灌起來。
在酒吧猛灌啤酒的客人并不多,而这两位,却丝毫不在乎他人的目光。
“你和我说这些,是想让我同情你吗?别忘了,我也从小就是沒妈的孩子,我那个爸,成天不回家,我从小学一年级,到高中,他一次家长会都沒去过。我沒比你强多少。”
栾驰打了个嗝,眯着眼,脸色不善地看向身边的蒋斌。他知道,他绝对不会心血來潮來这里消遣,而是有话要对自己说。
可是,他显然找错了人,自己和他,沒什么好说的,道不同不相为谋。等喝完了这瓶酒,他就要上楼睡觉去了。
“同情?”
蒋斌嗤的一笑,似乎沒想到他会这么说。
“同情太廉价了,也沒什么用,既不当馒头吃,也不当钞票花。我早就过了需要同情的年纪了。”
他晃悠着手中的酒瓶,像是喝多了一样,闭上一只眼,透过酒瓶的玻璃盯着不远处的舞台,看着扭动身体如妖魅一般的男男女女,笑着开口。
“我只是想说,我孤家寡人一个,生无可恋,别人怕死,我不怕,随时随地舍得这条命。”
说着,蒋斌放下酒瓶,转过头去平静地注视着栾驰。
他拿到线人的消息,也同云南警方取得了联系,据说,越南那边的大毒枭已经出动,秘密潜进了中国境内。此前,边境缉毒大队的同事们已经跟了三个多月,但是却在最近跟丢了这条线。
所有人都笃定,这些亡命徒不敢踏入内地,但蒋斌并不这么认为,自从上一次在“风情”的任务失败,他便卯足了劲打算跟这个案子。
除了日常的工作,其余一切工作以外的时间,他都在研究近年來在中越缅三国交界处的特大毒品走私案,收获颇多。
“是吗?那真该为你的不怕死干一杯。可我怕死,怕得要死啊。”
栾驰大笑着,伸手用自己的酒瓶撞了一下蒋斌手里的酒瓶,一仰头干掉,然后冲酒保挥挥手道:“记在我账上。”
说罢,他站起身就走,蒋斌看看他的背影,忍不住喊了一句道:“这次欠你个人情,什么时候要我还都行!”
栾驰自然懒得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