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是曾在部队训练过一段时间的栾驰。她相信,只要他的食指一动,自己的脑袋上就会应声多出一个血洞來,这绝不是夸大其词。
不知道是第几次,她再一次距离死神如此的近,近到她不得不屏住呼吸,瞪大了双眼,好像下一秒立即就会直面自己的死亡。
似乎,她的眼前已经呈现出子弹脱离枪膛,在空气中剧烈摩擦,高速运转,直射中眉心的画面來!
“是不是只要我开了枪,你就对今天的事情既往不咎?”
栾驰的话,忽然打破了沉默。
其实不过是几秒钟的沉默,但对于夜婴宁來说,无疑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样的漫长。
他很聪明,说的不是开枪打死,而只是开枪。
这样一來,无论他是否打中夜婴宁,无论他是否打中夜婴宁身体的关键部位,钟万美既然已经事先保证,便不好真的再追究下去。
毕竟,无论如何,栾驰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夜婴宁死在自己的手里,此时,此刻。
他对她的恨意,不能经由他人之手來报复。
他要亲自向她讨回來,但不是现在,也不是用这种方法。
“我最讨厌有人和我讨价还价。可是,如果那个人是你,我就可以勉为其难地答应。”
钟万美优雅地伸出手,似乎感到有些无聊似的,轻轻掩住口鼻,顾左右而言他道:“新房子里的味道果然很难闻,实在是一秒钟也不想多做停留呢。小栾,你可不要让我在这里站上太久,我怕对身体不好。”
栾驰听懂了她的催促,一咬牙,扭头看向不远处的夜婴宁。
“我早就和你说过了,我和你只是以前有过那么一段年少轻狂,你居然还恬不知耻地缠着我,其实我早就厌倦你了。沒想到你居然跑來想要爬上我的床,可惜你百般色|诱我对你也沒‘性’趣,真是沒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女人!”
他脸色阴沉,面带狰狞地辱骂着她,然而眼神里却好似有什么特别的情愫在涌动着似的。
夜婴宁本就泛青的脸色,此时已经如死人般的灰,她从來沒有想到,栾驰在下手之前,还要这样颠倒黑白地侮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