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婴宁沉着脸色,闷声回答道,然后闭上眼休息。刚哭过的双眼格外酸痛,又不能揉,让她很不舒服。
栾驰看着她泛红的眼角,猜出來她是为了朋友难过。
“别担心了,他再有几分钟也登机了,到了美国,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再说了,世界这么大,还真的容不下一对儿小两口吗?”
他扁扁嘴,似乎不大理解夜婴宁的难过。说起來,段锐和苏清迟两个人纠缠了这么久,他作为段锐的发小,比谁都清楚好友对苏清迟的感情。
说段锐死了他信,说段锐会对那个女人变心,打死他,他也不信。
虽然这两个男人对彼此的审美眼光都感到极为不屑,,段锐说夜婴宁冷情得像是全世界都欠她的钱,栾驰则说苏清迟疯起來像是一头非洲母豹。
“你说得容易。我有的时候还真的觉得,对于某些人來说,天下明明这么大,可就真的沒有一处可容身。我们其实都是过客,天地匆匆过而已。”
夜婴宁靠在真皮坐垫上,依旧闭着双眼,一个字一个字轻声吐出來。
栾驰微怔,失笑道:“几天不见,你这是看破红尘要出家?”
她动了动唇,故意听不出他话语里的挖苦,顺口道:“出家也不错啊。”
他顿时大笑出声,猛拍方向盘,大声道:“好好好!你找个尼姑庵,我也找个离你近一些的小庙,晚上咱们一个姑子一个和尚,光头对光头,在佛祖面前,蒲团之上大战三百回合怎么样……”
栾驰越想越觉得这个场景好笑,笑得乐不可支,前仰后合。
夜婴宁皱眉,嫌他说话口无遮拦,藐视神灵,脱口阻止道:“栾驰,你怎么总是这样!和你聊天说话,你总是说不过三句就要往歪道儿上偏!你知不知道,你的笑话一点儿都不好笑,反而让我觉得无聊又粗俗!”
话音未落,正在高速行驶的跑车猛地停下,栾驰狠狠地踩下了刹车,车胎与地面之间顿时传來刺耳的摩擦声音。
因为毫无预兆,跟在他们后面的车子也全都被迫忽然停下來。
道路上,顿时停了十数辆车子。
已经有脾气暴躁的司机推门下车,从后面走了过來,口中骂骂咧咧,显然是一定要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