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的一个城镇番阳上岸。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再情意相投,也总有分别之时。
两个少年均是洒脱之人,两杯酒一碰,各自饮尽,笑声回荡在船舱中。
百里千寻为聂印备下盘缠,马车,兵器,衣服……凡是能想到的,都备下了。
聂印抱拳道:“千寻,后会有期!”
船缓缓远去。
雪衣少年百里千寻悠然浅笑,站在船头,风姿卓绝,宛如冬日最圣洁的第一场雪。
聂印和邱寒渡坐进马车,路经繁华,神情恍惚,蓦地有种再世为人之感。
聂印将手覆盖上邱寒渡的手背,声音那么沉那么沉:“受苦了,寒渡!”心情激荡得有些难受,只觉给这个本就受尽磨难的女子,带來天大的祸事。
邱寒渡如何不明白,淡淡一笑:“九死一生,挺好!”仍是那么淡然,笃定,对她來说,这些磨难都算不得什么?再大的事,也曾经历过,还有什么比背叛更让人痛苦,还有那些让聂印想都想不出來刑讯逼供的方法,全都在她身上展示过。
一切,对她來说,都算不得什么?
回到繁华都市,她渐渐敞开的心门,正一点一点关闭,萧瑟,孤寂,一如从前。
所有的美好记忆,在岛上的一点一滴,都只能存贮在她的记忆之中。
聂印却兴奋,令车夫停下,牵了邱寒渡的手下车。
他买了支碧玉簪子,送给邱寒渡,邱寒渡看了一眼,顺手扔进盒里。
“不喜欢!”聂印觉得很好看,蓝茵茵的,像极了孤岛湖水:“像不像我们的湖!”
“忘了!”邱寒渡眸色淡淡的:“走吧!我已经忘了湖面是什么颜色!”说完,转身走出首饰店。
聂印追出來,急声道:“你还我的好王妃!”
“……”邱寒渡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
“你还我的好王妃!”聂印仍在叫嚣:“我那个王妃好得不得了,说话温柔,还会笑,你把她给我弄哪儿去了,赔來!”
赖皮少年的劲儿一上來,邱寒渡哪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