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
他翻身坐起,在黑暗中喊:“寒渡!惹祸精!嘿!还装!寒渡寒渡,小坏蛋!你又想骗我……你别想骗我……你醒了,我知道你醒了,哈哈,我终于等到你醒啦……”
邱寒渡听不到涅康的声音了,只听得到聂印在耳边嗡嗡嗡嗡。她的心,狂跳加速。聂印!聂印!聂印!
是她活了?还是他追随她來了?
她该悲还是该喜?
哪个九十七岁死哎,奈何桥上等三年咧……
她想动,却动不了。她叫他“聂印”,却只出來一个字,那么微弱,微弱得她自己都听不见:“印……”
那个沙沙的,暗哑的“印”字,却刹那间点燃了聂印的整片天空。他连外衣都沒披上,便跳下床,扯开喉咙喊:“采华!采华!掌灯!快!宛央!准备药!”
整个院里沸腾起來,整个王府都沸腾起來。那时候,是半夜,月儿高高挂,星星亮闪闪。
片刻,所有的红灯笼都点燃,将黑夜点亮。树是红的,叶子是红的,天空是红的,所有的人都被照得红通通。
王妃醒了哩!
他们受苦受难的王妃,终于醒了哩!
那些灯笼是王爷一早就准备好的,说是等王妃醒了,就要点亮迎接她。担心她睡得久了,怕黑。
整个院子刹那间张灯结彩,人声鼎沸。
袁宛央正忙碌着磨药。那种药,必须要现磨现用,是一种植物的汁。
整个房间的灯烛,柔和却不幽暗。
邱寒渡是真的听到了聂印的大呼小叫,喊这个呼那个。他喊的那些人,是采华,是宛央……哦,那就是他沒死,而她活过來了?
怎么可能呢?
她想不到更多,因为聂印在喂她喝一种绿色的汁。可不是当时她教采华做的苹果汁啊,那么苦,苦得她呜呜的,想摆头,却摆不动。
聂印的俊脸,从模糊渐渐变得清晰。他的笑容,那么温暖,那么……魅惑。
她从來也抵抗不了他的笑容,几分赖皮几分温存。他的眼睛,也是那般潋滟,如春天里盛开的第一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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