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初上,任远赶着驴车从远处走来。只见驴车上装着两个大桶,任远一只手拿着树枝,一只手掩着鼻子,车上的粪桶实在臭味难当。
“这种活干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任远蹙着眉头,盯着前面不远处黑漆漆的大门,心里怨道。
从路两边吹来的夜风,撩开任远脸上的垂发,显出一张极为清秀的面孔,只是由于长期生活的逼仄、压抑,没有一点从从容容的男子气,而是活脱脱一副忧郁的女孩子模样。
任远叹了一口白气,被夜风裹着往路边旷远的荒野中吹去了。
他在有两头石狮子坐镇的大门口停了下来,拉住辔头,抬起手臂用衣袖抹了抹脸,擦去鼻尖的汗珠,走上台阶,拿起门环:“咚咚咚”。
“谁啊”
“我!”任远没好气地低吼道。
门那边久久没有动静。任远憋着气,觉得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连个门房也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了。
“开门呐,福叔”。任远还是忍不住道。
吱呀一声,大门稀开了一条缝,门内露出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然后是整张脸,笑嘻嘻地说:“我当是谁,原来是六少爷?
任远垂着眼睛,客气道:“福叔,麻烦你帮忙开一下侧门。”
心里却狠狠朝任福地骂了一句。而被任远称作福叔的,关上门后,鄙夷地咧了咧嘴巴。
这里就是任远所在的任家了。任家是深宅大院,临街而造,占地颇大,任氏内族之人都生活在这儿。门口蹲坐着两个大头石狮子,漆黑的大门上贴着一副对联。门内是一块高大的影壁,影壁后是宽敞的练武场。
任氏一族所有年过三岁的小孩每天都要在这里接受训练。而唯独任远是一个例外,他不必训练,不是由于其他什么?只是因为他是一个完全没有任何修炼可能的废材。
任远在把驴子赶入马房,放下车上的两桶。沿着甬道往任愈的院子走去。从族长下派给任远这个早晚清扫茅房的任务以来,已经有七年时间了。任远作为族中小辈,刚开始时也让族人颇不适应。但一旦习以为常之后,反而开始对他诸多挑剔。也是随着任远这个练武废材的名头越来越响,族中之人对他更是冷眼热嘲,随意呵责。只有二少爷任愈对他态度还算不错。
任远慢悠悠地走到任愈门口,看到窗户里还亮着蜡烛。今天在练武场上,任愈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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