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南心急如焚,立马厉声喝道:“没时间了,安德森先生,执行命令!”
“是,参谋长先生!”
克劳迪娅也意识到现在不是卿卿我我的时候,便微微的点了下头,一声不吭地从管家怀里抱过孩子,在水手和陆战队员们的帮助下,小心翼翼地滑下了船舷。
“按原计划将舰队分为三部分,前锋由马西亚尔舰长指挥;‘骑士’号、‘独角兽’号、‘猎鹰’号,由迪马努尔舰长指挥:其余舰只跟随‘公约’号,为商船队撤离争取时间。”
随着史蒂芬的一声令下,站在桅台上的几个信号官。分别挥起手中的旗帜或闪烁起马灯,给前后各舰下达起了命令。与此同时,随舰情报参谋们也飞快地记录下命令,用一只只信鸽同时传递。
风越刮越猛,各舰距离因此而相继拉开了,敌舰一十一艘已历历在目,它们排成两路纵队。而太平洋分舰队则排成一行很长的队列。根据惯例,他们会把两路纵队都摆成楔形冲来,并从战列线中间和后卫切断首尾间的联系。
大战在即,所有各就各位,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既然留下了,就得做点什么,不想外行指挥内行的董南。立马爬上桅台,慷慨激昂地说道:“先生们,我早跟你们说过尼德兰人混蛋是莫名其妙的糊涂,脑瓜子里容不下几条船!看……大炮都快顶到他们鼻子了,竟然各自为政!我们曾经打败过他们,而且还是以弱胜强,现在我们却占有绝对优势,甚至还占据了上风……总之,愿上帝和圣母玛利亚与我们同在,阿门!”
“阿门……”
官兵们的祈祷声刚落。前面就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炮声。毫无疑问,尼德兰人开火了。董南抓着一根帆索滑了下来,接过哈里递上的望远镜就观察了起来。
尼德兰战舰“安娜公主”号开的第一炮,他们的目标是担任前锋的“海神”号,在它们展开战斗的同时,后面的战舰直向战列线驶来。“海神”号上人人急红了眼。但舰长却要等待最佳的时机。
炮火由第一艘敌舰传到另一艘敌舰。如同一根引火线串起来的爆仗,从圣安娜号窜到队列的两端。
“开火!”
惊心动魄的时刻到了,见后面的“里巴特”号紧紧地跟了上来,并没有因此而乱了阵型。“海神”号上几百张嘴。如同发自地狱的回声,应着舰长的命令呼吼:“开火!”
舷炮将五十发炮弹一下打到那条尼德兰舰上去了。浓烟使沈楠一时看不清敌人。他气得发昏,正准备抢过点火杵亲自射击,敌舰已进入燧发枪射程,并抢风掉头,向左舷横扫了一排舷炮。
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来,艉楼上的几个炮手显然比击中了。
这是保持阵型所必须付出的代价,马西亚尔舰长气得咬牙切齿,当机立断地命令道:“换葡萄弹!荷纳先生,你的人在干什么?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陆战队,瞄准上甲板,开火!”
陆战队长荷纳早就等着这一刻了,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桅台和艉楼上的陆战队员们,不约而同地扣动扳机,子弹如暴风骤雨般地倾泻了过去。与此同时,甲板上的陆战队员则把装好弹的火枪递了上去,确保火力的持续性。
“嘭嘭嘭!”
大口径短炮也发出了怒吼,迎面驶来的那艘三桅敌舰上,顿时传来了一阵惨叫。密集的散弹,把中帆和后帆打得七零八落,到处都是窟窿。马西亚尔舰长可不会给他们切断阵型的机会,见“公约”号也跟敌人交上了火,当机立断地喝令道:“下锚!伙计们,让我们跟他们来一次堂堂正正的炮战吧!”
担任前锋的“海神”号收帆下锚,紧随其后的其他战舰也相继停了下来,随着绞盘把受风倾泻的舰身拉平,“海神”号、“公约”号和“佛罗伦萨”号等四艘双甲板战舰的二层火炮也发挥出了应有的作用,用强大火力生生的抵挡住了敌人的攻势。
下锚了,水手们无需继续操纵帆索,自然而然地投入进了炮战。每发炮后的间隙,他们都能看到给敌方造成的伤亡,也就更加振奋了。虽然有些炮手不熟练而难免有点笨手笨脚,但上炮都很迅速。
相比之下,久负盛名的英尼联合舰队则逊色得多。
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他们没能扰乱阵型,只好正面迎敌,两舷火炮短时间内都无法发挥作用。同时港湾狭窄,水深又浅,根本无法迅速调整航向。
尽管如此,他们顽强的还击还是给太平洋分舰队造成了巨大伤亡。四艘双甲板战舰自然而然地成了他们首要攻击目标,炮战打响还不到一个小时,鲜血就在上下甲板大量流淌。虽然有沙子,但由于舰身的晃荡,便东冲西刷,构成一幅幅不吉利的图形。
炮弹发射得那么近,把肉体炸得粉碎。时常看到牺牲的人,要不是被炮弹的气浪抛到海里,在波涛间几乎无痛苦地失去生命的最后一点知觉。就是整个头颅被掀掉,身躯在甲板上打滚。
有些炮弹打到桅杆,或打到干舷上,炸起一大溜碎片,似流矢一般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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