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允许广东与其通商。毕竟前车之鉴摆在那里,谁也不敢拿朝廷的脸面开玩笑。
守不住就意味着人家能打到广州城,这个结果是谁也不愿看到的。况且真要是让他们在澳门站稳脚跟,并得到巴达维亚的支持,那能不能守住都是一个问题。贸然出兵也非良策,打赢了也罢,倘若打败了,在座的所有人谁也脱不了干系。
碣石水寨把总李相被问住了,见总督大人朝穆秀才看去,立马打了个太极拳,“穆大人,你精通夷务,对此有何高见?”
“恕下官直言,正打得如火如荼的澳门之战,已经朝廷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打,后患无穷;和,你我都将成为千古罪人!”
废话!这还用得着你说吗?李相还没来得及开口,穆玉峤突然话锋一转,指着地图上的台湾继续说道:“唯今之计,只能效福建之事,以夷制夷,让他们打个痛快。”
一秀遮百丑,关键时刻取得的辽东大捷,一举解决了悬而未决的鸡笼问题。胡应台对此并不是一无所知,甚至还从葡萄牙人手里高价购买了几门火炮,千里迢迢的进献朝廷,以此来表示广东在夷务上所取得的成绩。
然而,广东不是福建,澳门不是鸡笼,更没有一个可以利用的大西洋公约组织东印度公司,和一个像穆玉峤这样万里回朝的能人,想以夷制夷谈何容易?
尽管如此,胡应台还是不耻下问道:“穆大人,你能不能说清楚点?”
“秉大人,东印度公司驻鸡笼舰队司令官杰尔先生,考虑到本公司及托斯卡纳、乌尔比诺、曼托瓦和萨累在澳侨民的安全,已率领一支近两千人的大军从海路抵达珠江口。如果运筹得当的话,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一桌菜来了三桌客人,胡应台被搞得焦头烂额,想了想之后,摇头苦笑道:“穆大人,澳门不是鸡笼,下官做不了这样的主,一个处理不慎,我等同样会成为千古罪人。”
穆玉峤哪能不知道他担心什么,连忙解释道:“大人放心,下官敢以项上人头担保,这绝不会是引狼入室。更何况这又不是没有先例,如果东印度公司能交纳两倍、甚至三倍于佛郎机人的税负,我想朝廷是不会有太大意见的。”
自“南京教案”后,亲耶稣会的朝廷官员几乎都受到了打压。这意味着彻底驱逐佛郎机人,不会有太大的政治风险。而且正如穆秀才所说的那样,东印度公司以用每年二十万两真金白银和一次辽东大捷,表明了其友好的合作态度。
两倍、甚至三倍于佛郎机人的税负,胡应台还是动心了,再次权衡了一番,随即抬头问道:“穆大人,除此之外,他们还有什么条件?”
“应该是您有什么条件?”穆秀才笑了笑,“胡大人,您是两广总督,规矩理应由您来定。只要有利于朝廷,并充分顾及到他们的利益,我想一切都不是问题。”
佛郎机人暂居澳门,那是得到朝廷允许的!周用宾大吃一惊了,连忙提醒道:“胡大人,事关重大,万万不可草率!再说澳门是一回事,海上则是另外一回事。真要是这么做了,不但会激怒红毛番,甚至连佛郎机人都会重操旧业呀!”
葡萄牙人初来大明时,他们亦盗亦商,不是单单做生意,而且做生意的手法十分野蛮。如果你同我做,我就同你做。如果你不同我做,那我就抢!
最令朝廷大感头痛的是,那些在海上游荡并装备精良火炮和舰船的葡人,你不让他上岸做生意,他就同那些亡命海上、商盗参半的走私集团及倭寇串通一气,对大明海防造成更大威胁。
万般无奈之下,朝廷才拿出了一个妥协方案,让他们在澳门居住下来,达到不要让其同倭寇、海匪结合在一起做坏事,将葡萄牙人同海匪分离出来、为我所用的目的。
如果单单把葡萄牙人、尼德兰人和英国人赶走,又无法确保东南沿海安全,无异于一切又回到了从前。相比之下,那两倍、甚至三倍于佛郎机人的税收则实在算不上什么了。
穆秀才当然明白他的顾虑,立马回过头去,胸有成竹地笑道:“周大人尽管放心,如果能就这一问题达成协议,东印度公司舰队不但会确保东南沿海的安全,甚至还会像在福建一样协助广东组建一支西式舰队,并在军事上提供一切力所能及的帮助。”
眼前这位为大明所作出的杰出贡献,不仅仅是促成东印度公司协助福建官军取得一次辽东大捷那么简单。除此之外,还带回了上万册西方著作,并将其中的一部分翻译成了中文。这在读书人中造成了巨大轰动,以至于朝廷不得不把一部分已收入内库的书籍,拿出来供国子监学子们研究。
更重要的是,作为大明东西方交流的第一人。他还动员福建水师派出一批游击、守备、都司、千总和把总,远赴西洋学习如何操作和铸造铁甲战舰和火器。并收养了六十多个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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