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商船中间。掠码头上顿时乱成一团,他的随从们连忙把他拉到一边,生怕被突如其来的炮袭伤着。
“哪里打炮?哪里打炮?”
“尼德兰人!我的上帝,是尼德兰人!”
正在帆桁上收帆的一个水手惊叫了一声,随即顺着帆索滑了下来。他的喊叫声让码头陷入进一片混乱,刚才还熙熙攘攘的人群,顿时四处逃窜。
“来了,终于来了。”奥普多尔举起望远镜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神甫,这里危险,你们都回去吧。”
金尼阁显得有些惊慌失措,一边看着逃得比兔子还快的大明官员,一边急切地问道:“那你呢?”
“不是还有炮台吗?”奥普多尔指了指身后的炮台,若无其事地说:“罗萨里奥不会让他们轻易进港的,反正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呆在这里看看。”
“总督大人,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
“既然认我这个总督,那还不服从命令?”奥普多尔一边往自己的“洛伦佐”号跑去,一边头也不会地喊道:“蒙托里亚,送神甫先生回去!”
“是,大人!”
与此同时,大大小小十六艘英尼战舰已摆出战斗阵型,不约而同地降下中帆,小心翼翼地往港湾里攻击前进。炮台终于开火了,一枚枚铁弹恰到好处地封锁住了航道入口,迫使已逼近港湾的英尼舰队调整航向。
激烈的炮战开始了,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这时候登船显然不合时宜。但“洛伦佐”号早已做好了战斗准备,奥普多尔刚爬上左舷,十几个水手便飞快地升起了中桅帆,试图利用风力带来的机动性,规避有可能砸到锚地的炮弹。
“大人,您确定这么干没问题?”
大副显得有些紧张,一边示意炮手和陆战队员准备战斗,一边忧心忡忡地问。奥普多尔笑了笑,若无其事地说道:“放心吧,航道这么窄,水深又那么浅,尼德兰混蛋是不敢轻易进来的。”
大副接着问道:“那我们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除此之外,我们还能去哪?”奥普多尔指着山腰上的炮台,意味深长地说道:“亲爱的科雷希,别忘了我们都是外人。反正到哪儿都不受欢迎,还不如留在这里看热闹。”
正如奥普多尔所说的那样,他这个总督大人在澳门的身份极其尴尬。大明朝廷不认,澳门市政议会不服,以至于一直都这么被架空着,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之所以陷入进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一是因为大明官员再贪,但在极为敏感的主权问题上却丝毫不让步。二来葡萄牙人对西班牙很不感冒,对他这个西班牙国王任命的托斯卡纳总督,更是不屑一顾。
而为了东印度公司利益,他又不能离开这个东方贸易的风水宝地。真要是跟伯爵一道去台湾,那东印度公司今后只能像尼德兰人和英国人一样做走私生意了。
当然,曾在托斯卡纳海军干了十几年的奥普多尔,也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之所以这个时候上船,是因为船上要比岸上安全得多。事实上早就一个月前接到消息时,他就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下地形,只要把“洛伦佐”号驶进岬角边下锚,那无论港外的敌舰,还是山腰上的炮台,都没法把炮弹砸向那个死角。
“嘭……!”
一枚链弹正中左舷边的那艘双桅商船,帆索噼里啪啦的断裂,中桅摇摇晃晃地眼看就要倒向这边,大副连忙一把拉开奥普多尔,并急切地问道:“万一他们攻进来呢?”
“不是还有小艇吗?”
奥普多尔让开了身体,朝围过来的陆战队长、航海官和东印度公司代表笑道:“先生们,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尼德兰人打得越狠对我们越有利,也只有把岸上的那帮混蛋和中国的那帮贪官打疼了,我们才能趁机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澳门的局势很微妙,奥普多尔稍有风吹草动,以市政议会四人委员会为首的葡萄牙人,就会想方设法地让大明干预。所以这两年多来,奥普多尔一直不敢轻举妄动。董南托耶稣会船队带来的情报让他眼前一亮,这才通过刚建立起来的信鸽网,跟伯爵和穆秀才研究出这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计划。
作为东印度公司在澳门的首席代表,何塞先生对计划并不是一无所知,尽管同样认为有很大胜算,但面对着英尼舰队冰雹般地炮弹,还是担忧地问道:“大人,杰尔先生的陆战队和海岸警备队能按计划到位吗?如果尼德兰人从其它地方登陆并切断我们的后路,那再想全身而退可就难了!”
要是以前,凭澳门葡萄牙人和东印度公司首航舰队的力量,还真不把盘踞在巴达维亚的尼德兰人放在眼里。然而人家得到了本土的增援,来得都是火力强悍的主力战舰,想从海上击退他们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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