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能积极参与进来,那就无需再增加更多的税负。”
不等众人开口,治安官便毫不犹豫地说道:“大人,您放心,在这个问题上我们海德村绝不拉于人后。不仅会积极配合大西洋学会开挖灌溉系统,而且会派人跟船去新大陆运鸟粪。”
兴修水利,改良土壤,而且还不用加税,这样的好事众人当然求之不得。但坐在角落里的那个男人,还是摇头说道:“公爵大人,您也说过这需要时间。去年雨水不足,今年的收成大不如往年,如果再不开放边界,我想我们恐怕坚持不了那么久。”
和平环境来之不易,开放边界让他们像以前一样打柏柏尔人主意是绝不可能的,可他的话又不是没有道理。毕竟活着才是第一位的,像这样的情况极具普遍性,真要是走到那一步,非得天下大乱不可。
移民是把双刃剑,没有足够的人口萨累发展不起来,人多了又得考虑到生存问题,现在就陷入了这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事实上就萨累现有的军事实力,一鼓作气势地拿下整个摩洛哥都不是问题。但这么一来,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要面对的将不仅仅是一盘散沙的柏柏尔人,而是整个西非的穆s林了。
毫无疑问,这样的后果是董南绝不愿意看到的。就在他琢磨着回去后是不是跟巴里等人碰个头,研究下人口分流的可能性之时,一个从英格兰过来的清教徒突然说道:“大人,如果您能借我两条船,那我就能解决全村人的生计,甚至还能给您几倍于贸易的回报。”
“当海盗吗?别开玩笑了,这不是个好主意。”
“您误会了,作为一个虔诚的基督徒,我是绝不会去当海盗的。”
董南顿时来了兴趣,一边示意他过来,一边好奇地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干?”
“大人,我叫艾伦,”那个男人几乎没有脸红,喝了非常多的免费葡萄酒之后,他的胆怯消退了,“我的父亲和两个叔父都是捕鲸人。您可以说,我是用鲸油喂大的,而且我和他们一起出过几次海,以后才来的萨累。”
“捕鲸?”
“是的,可那都是我们所谓的格陵兰渔业,是在斯匹茨伯根外面的海域上,或者在戴维斯海峡里,捕捉格陵兰脊美鲸、露脊鲸,有时也捕捉些白鲸,外加些海象和独角鲸。我跟父亲出海捕鱼的时,学到了很多很多东西。请您相信,我绝对是一个成色的捕鲸手。”
捕鲸的确是个有前途的产业,问题是萨累没这样的人才。董南意识到这是个机会,便呵呵笑道:“那你最好能给我讲讲你航行的事情,顺便谈谈导航术和捕鲸术。如果说话感觉渴,可以再喝一杯。”
交谈停顿了下来,葡萄酒的香气充满了屋子,而憋了这么久的治安官则全身心地渴望着烟草。
“嗯,大人,”艾伦终于念念不舍的放下酒杯,眉飞色舞地说,“从这里去格陵兰太远,但南海同样有鲸鱼。您或许还不知道,南塔凯特的美洲人,已经有很长时间,一直在他们自己的海面上,还有朝南的海上,捕捉抹香鲸了。而且据我所知,他们就和一些英国船向南驶得更远,到了几内亚湾和巴西沿岸的海上,甚至还到了福克兰群岛。”
“你去过没有?”董南问道。
“去了,但只去过一次。”
艾伦用沾着口水的手指,在坑脏的桌面上画了张简单的海图,“我相信我是萨累唯一一个,绕过荷恩角去捕捉抹香鲸的人。是我父亲的朋友西尔兹先生,十二年前带我乘‘阿美里亚’号去的,两年后带回了一百三十九吨鲸蜡。一百三十九吨鲸蜡,先生们!再加上赏金,差不多有七千英镑。可惜我那时还是见习水手,竟然一分钱也没分着。”
这样的收益很难令人不动心,他的话一下子把所有人都吸引住了,不约而同地围了过来。
“那趟航行在我们老家造成了轰动,其他捕鲸船当然也跟着去了,去沿着智利和秘鲁海岸向北捕鱼。可是你们知道,对这些水域里航行的船只,西班牙人一直非常嫉妒,而且那时候他们比现在还坏,要是他们还有可能更坏的话。”
西班牙人有多坏?董南还真没觉得,见他越扯越了,正准备提醒一下,艾伦便接着说道:“所以,大人,捕鲸船最不愿意的,就是在太平洋一侧的任何港口停泊。这不仅因为西班牙人骄横跋扈,一有时机就会伤害你。
而且是因为,离开家乡这么远,我们从来不能肯定当时到底是战争还是和平时期,非但有可能丢掉捕鲸船和船上的收获,还有可能被教训一顿,或者被拘留在西班牙监狱里饿死,或者传染上黄热病病死。可要是你得在外面呆上两三年,经受各种各样的天气,按道理说你肯定需要进行整修,补充给养。”
曾干过几年的治安官点头赞同,连董南都承认道:“你说得对,出海三年不补给,简直令人不可思议。”
“所以西尔兹先生,就是那带‘阿美里亚’号出航的人,还有其他几个船主,向政fu提议,请求组织一支探险队,去寻找安全的港湾和补充给养的地方,这样南海渔业才能继续下去,并且更加兴旺。政fu本来是欣然赞同的,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探险队最终没有成行,我也丢掉了饭碗。”
对他的经历董南可没兴趣,立马敲了敲桌子,提醒道:“艾伦先生,还是说说捕鲸的事吧。”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艾伦又喝了一大口酒,继续说道:“从英国《^1 3 8 看 书 网^》是冬天,我的运气很差,因为招募水手的悬赏已经发布了。我们当中走了一些人,只能招些没出过海的新手或者小孩子来顶替他们的位置。所以整整耽搁到一个月,不但错过了捕鲸船的赏金,还错过了好天气。不管怎么说,我们最终还是起程了,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我们是在十八天之后看见那个岛的。”
“那个岛?”治安官问道。
“唔,当然是马德拉岛。”艾伦非常自得地说:“在捕鲸船上,我们总是把马德拉岛简称为那个岛。接着,九天之后我们看见了费罗岛,而且风向对我们也很有利。我们刚刚离开东北贸易风,一股柔风就把我们斜推过变风带――那一年的变风带很窄――一直把我们送到北纬四度,送进了东南贸易风,贸易风又把我们朝下推进到南纬十九度,我们在西经二十五度三十分的地方越过了赤道。
不对……我说错了,应该是西经二十四度三十分。十四天之后,我们进到里约港,在那儿停泊了几天,整理好索具,用麻丝堵好了船缝。我还记得科尔耐先生在港湾里用鱼叉叉到一只五英石重的海龟。
在那以后我们又出发去寻找一个名叫格朗德的岛屿,据说是在南纬四十五度,但没人知道确切的经度。我们发现了很多黑鱼――那是我们对小脊美鲸的称呼,大人”
艾伦最后的这句话是对董南说的,“可是没找到什么岛屿,不管是格朗德岛也好,佩替岛也好,所以我们又改变航向,朝下风的西南方向驶去,驶近福克兰群岛西头附近的海面,一直到测量出六十英寻的海深为止。有很多日子天气都很坏,没有办法进行观测,所以我们留出了很大的余地,离开福克兰群岛,朝斯泰腾岛方向驶。”
作为一个曾担任过几天舰长的前海盗,尽管从未越过赤道,但董南对那条航线并不是一无所知,想了想之后,禁不住地问道:“是准备穿过勒迈尔海峡吗?”
“不,阁下。”艾伦说,“科尔耐先生总是说,那儿的海潮和洋流掀起的海浪很大,那样做不值得。后来在午夜我们又一次测到了九十英寻的海深――尽管船员很少,科尔耐先生还是一直用深海测铅――他觉得我们靠得太近了,于是我们又抢风驶船。
到了早晨,我们用一百五十英寻的测铅都测不到底了。这样我们才顺风朝荷恩角驶去,绕过荷恩角的时候,我们离陆地的距离,比科尔耐先生本来会选择的距离更远――他喜欢离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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