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机会的确千载难逢,沈楠顿时来了兴趣,一边搀扶着他的胳膊,一边好奇地问道:“是什么样的海匪?怎么这么不经打?”
“摩尔海盗,”刚刚过去的那场遭遇战,让沈锲心有余悸,异常严肃地说道:“不是不经打,而是没有他们打的机会。真要是让他们跳帮成功,那为兄很可能就要客死他乡了。”
既然决心下西洋,那就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了。然而对他们这样习惯于“生于斯、死于斯”的大明人而言,谁不想叶落归根?想到来是来了,回去还遥遥无期,众人的心情顿时沉重起来。
见气氛有些沉闷,沈锲连忙岔开话题,看着正和码头检查员说话的舰队参谋部传令官问道:“二弟,他为什么让我先上岸?你们又怎么都来这儿了?”
“老家来信儿了,是澳门的两艘大帆船带来的。”
沈楠的情绪又兴奋了起来,一边示意兄弟们去赶马车,一边眉飞色舞地说道:“据船上的传教士说,我们走之后父亲就和俞大人和王大人率领两千官军,从海路驰援辽东。还有东印度公司舰队,他们也参加了,果真打了努尔哈赤一个措手不及,干净利落的收回了镇江和宽奠、叆阳、大奠、新奠、永奠、长奠六堡,军声大振啊!”
李成梁失地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沈锲对此并不是一无所知。想到两千里海岸线再次插上大明的旗帜,顿时哈哈大笑道:“好!真是太好了!没想到努尔哈赤也有今天。”
“这是两军的第一次联合行动,巴里主席、奥赛罗总督和那个公爵大人,认为有必要庆祝一下,所以我们的任务也就临时被取消了。”
“嗯,如此大捷,是得好好庆祝一番。”
沈楠似乎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对了,酸秀才还送来了三十二个学童。路上死了六个,其他的都被安排去了教会学校,见都不让我们见,真不知道他们的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学童?”沈锲糊涂了,一脸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
“小的才九岁,大的不过十三岁,”沈楠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在里面肯定有问题,哥,你说他们该不会是拿童子炼药吧?”
有关于西夷对待童男童女的传说太过深入人心,连沈锲都感觉事态很严重,见传令官走了过来,连忙干咳了两声,装出一副若无其事地样子,说道:“这件事得从长计议,对了,丘老四不是在教堂帮工吗?那里人多,消息应该比较灵通,你让他不露声色的打听打听。”
“好的,回去后就安排。”
在传令官的带领下赶到本土舰队参谋部已经是下午四点,院里院外跟往常一样冷冷清清,没有张灯结彩,看不出哪怕一丝庆祝的痕迹。
这让沈锲更狐疑了,但还是走到大厅门口,用生硬的西班牙语喊道:“军官见习生沈锲,携大明水师全体见习军官前来报到。”
“进来。”
本土舰队司令官兼海洋大学副校长“疯子”杰里克回头瞄了一眼,随即又转过身去跟奥赛罗总督继续聊天。巴里半靠在大幅海图旁的沙发喝酒,董南则把双手枕在脑袋下面,挺惬意地躺着,一直闭着眼睛,就想睡着了,一点也没听见他刚才的话似的。
“是!”
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沈锲早就见怪不怪了,回头看了众兄弟,然后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除了六把椅子和一幅海图,大厅里什么都没有,被冷落到一边的众人,只能老老实实等他们发话。而董南等人愣是不开口,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站就站吧,反正不是头一次了。谁让寄人篱下,只能由他们摆布呢?
“鉴定报告呢?”过了好一会儿,董南突然懒洋洋地睁开双眼,朝沈锲似笑非笑地问道。
“报告带来了,公爵大人请过目。”
沈锲的语气有些耐人寻味,把公爵两个字说得特别重。董南也不在意,从他手上接过报告,撕开上面的封印,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会,颇为惊讶地说道:“十八发三中,不错嘛,还能击中三发。”
在五十码的距离里炮战,这样的成绩实在没什么值得夸耀的。用克拉西斯上尉的话说,如果炮长都是像他这样的军官见习生,那“猎鹰”号上的人谁也别想活!
沈锲尴尬到了极点了,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其他人同样不是滋味儿,虽然他们没有经历过实战,但训练的成绩摆在那里,同样距现役军官的水准有很大差距。
“好了,不说这些了。”
董南并没有穷追猛打,而是站起身来,异常严肃地说道:“作为培训方,我们有必要向你们的长官,通报你们在此的学习和生活情况。鉴于下个月就有一支葡萄牙船队去东方,巴里主席、奥赛罗总督和杰里克司令官一致认为,对各位进行一次考核,并将考核成绩带回去。”
庆祝变成了考核,这不是搞突然袭击吗?什么准备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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