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地说道:“人不是问题,长矛也不是问题,只是他也要拿出点合作的诚意。”
“俞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穆秀才皱起了眉头,意味深长地说道:“如果司令官先生没有诚意就不会出现在这里,更不会把他们本来就不多的火枪火炮卖给您。”
“火枪还马马虎虎,火炮嘛……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穆先生,你是见过世面的人,应该知道他卖给我们的都是什么货色。此外光卖火炮有什么用?他为什么不教我们‘点放之术’?”
火炮要具备相当的机动性,机动性不好就不利于大量集中。明军的火炮无论是虎蹲炮、佛朗机铳,还是伯爵刚卖给他们的红夷大炮机动性都不好。虎蹲炮虽然不大,可发射前居然要用大铁钉钉在地上,红夷大炮则是淘汰下来的舰炮,重达上千斤,太笨重只适用于守城。反观陆战队的陆战炮,口径适当,用马匹牵引,能够短时间迅速集中形成炮兵阵地。
同时火炮也要具备相当的火控能力,具体就是铳规、矩度等仪器的使用,以及装弹填药技巧的掌握。
一个优秀的炮手在发射之前,必须估计敌人有多远。虽然从望远镜中所见人形的大小可以猜测远近,但如果使用矩度就可以精确测量距离。矩度被波巴哈在十五世纪当做天文观测中的角度量测工具后,在欧洲风行一时。
徐光启就曾上书提及矩度之类的仪器(度板),且认为(度板)应该如同“家传秘方”一样只传给皇室子弟,由此可见测量器具的重要性。李之藻去年也强调过,如果无法得到神铳的“点放之术”,就会“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西方炮手利用仪器来提升瞄准精密度的操作方法,一直是明军炮手的盲点,发炮全凭经验。这一条明军和西方的差距是最大的,也是所有差距中最致命的!
说夸张点,这是西方人的超级军事机密,明军也是千方百计的寻求,可惜被西方人控制的很严。西洋传教士们对明朝传授火炮技术时都是关键地方留一手,根本不会提及如何瞄准这一“核心机密”。
事实上还不止这些,为了使每门火炮发挥最大的威力,西方炮手都必须注意炮弹大小和火药用量。铳尺的功用就是测量火炮应该装填的火药量。当炮弹的重量确定后,炮手们认为所需装填的火药,应该有一个理想值。最恰当的状况是在火药完全燃烧的瞬间,刚好将炮弹推至管口。
遗憾的是,大明直到现在都没有“弹药相称”的观念。曾有炮手因怕炸膛使用空炮(象征性地填装火药)而被惩罚,所以后来的炮手都将弹药装得满满的,反而更容易炸膛了。
人的精力终归有限,穆玉峤在西洋的那几年里,不是学语言就是研究科学,对于这些军事上的应用并没有投入太多精力。同时作为一个读书人,他也不会对怎么操纵火炮感兴趣,自然也想不到伯爵居然留了一手。
见三人紧盯着自己,穆秀才连忙辩解道:“卖给各位的火炮,的确无法跟陆战队装备的相比,但这也是有原因的。俞大人或许还不知道,陆战队和舰队在大西洋公约组织中的地位是平等的。就算司令官先生愿意,也无权出售陆战队的装备。况且陆战炮本来就不多,他们自己都不够,自然也不会轻易出售了。
至于“点放之术”……您从未提过,我也没有想到。但据我所知,这需要经过很长时间的训练。而且炮与炮也不同,哪怕东印度公司舰队最出色的炮手,也不一定会操纵所有的火炮。”
俞咨皋是何等人物,哪能放过这个机会,顿时连连摇头道:“穆先生,你到底站在哪一边?这事没得商量,如果他想要长矛兵,那就再拿出点诚意。”
这样的要求,穆秀才是很难拒绝的。
并不是因为俞咨皋以不给长矛兵威胁,而因为他心系江山社稷的大明子民。之所以说那么多,只是不想因此而影响到双方间的关系,看着俞咨皋那副斩钉截铁的样子,禁不住地笑道:
“俞大人,恕晚生直言,您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说到底还是缺少沟通。您想想,如果司令官先生在这个问题上真留了一手,那他怎么会主动提出协助福建水师组建一支西式舰队呢?毕竟舰队离不开火炮,火炮更少不了炮手,就算您不提,他也会为水师培训一批的。”
“果真如此?”
“千真万确,”穆秀才回头看了沈老将军一眼,异常严肃地说道:“在科学这一问题上,大西洋公约组织绝不会藏藏掖掖。要不董大人也不会让晚生以揭发西班牙的狼子野心相威胁,迫使耶稣会传教士们帮助翻译科学著作。更不会千方百计的收集各种书籍,并接受像沈二公子、沈三公子那样的有识之士去西洋游历。”
“他是他,那个伯爵是伯爵,他们二人不能混为一谈。”
俞咨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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