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语,希腊语了……”
他甚至还经常轮流邀请早上值班的中国候补生和他一起吃早饭,再邀请另一个或两个候补生一起吃晚饭。
协助福建水师组建一支小型舰队,是东印度公司跟福建巡抚徐学聚和沈老将军合作协议的重要条款。整个舰队中唯一接受过系统教育的斯蒂芬舰长,也就当仁不让的被委以培养中**官的重任。
而他这位黑头皮、高鼻梁、蓝眼睛的西洋舰长。这些天来所表现出的航海经验,也让几个月前还自视甚高的沈锲、沈楠兄,真正意识到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语言始终是个问题,尽管他俩狠下了一番功夫,可除了一些简单的航海术语外,在正常交流上还得依赖说的一口流利官话的耶稣会传教士科沃德。
在中国传教多年。洞悉东方人情世故的科沃德神父自然不会什么都翻译,毕竟沈氏兄弟身份太过特殊,在此之前都是手握兵权的人。见今天的功课考得差不多了,立马站起身来,微笑着说道:“先生们。接下来该学习欧洲历史了,跟往常一样,我们还在前甲板上课,阿德南大夫主讲,我为大家翻译。”
与曾经流落到非洲的穆秀才不同,沈锲他们都是带着很强的目的性来的,而且他们都出身行伍。对那些欧洲国家的历史可不感兴趣,所以神父的话音刚落,已过而立之年的沈锲便不卑不亢地说道:“神父,历史我看就不必了,如果可以的话,能否请罗伯特中尉像昨天一样给我们讲讲军事?”
真是将门出虎子啊!尽管这样的要求有些过分,但出于对沈家的敬意,科沃德神父还是微微的点了下头,“那好吧,你们去准备准备。我这就去请罗伯特中尉。”
罗伯特是首航舰队中为数不多的瑞士佣兵,在佛罗伦萨加入东印度公司前,他曾先后在西班牙和法**队服役过。由于对航海一窍不通,又跟黑人陆战队员们合不来,便被斯蒂芬舰长任命为军械官。但他却非常之健谈,而且还有着惊人的语言天赋,在台湾呆了不到一年。就几乎能听懂大半中国话。
“先生们,今天说点什么呢?”
海上的生活枯燥无味,看中国人上课成了水手和陆战队员们唯一的消遣,连大副、领航员和炮术长都坐上艉楼上朝这边张望,让罗伯特这个不是很称职的老师有些尴尬。生怕说错了什么贻笑大方。
沈锲跟弟弟对视了一眼,随即大声说道:“西班牙吧,罗伯特中尉,我们对西班牙很感兴趣。”
毫无疑问,穆秀才所提供的、有关于西班牙窥伺大明的情报,给处于东西方交锋最前线的福建水师,带来了很强的危机感。毕竟从地图上来看,它拥有着几十倍于尼德兰人的国土,而且为此已做了几十年的准备。
罗伯特这个低级军官可不知道他们担心什么,想了想之后突然笑道:“西班牙大方阵,恩……的确是个不错的话题。坦率地说,我也只能讲讲步兵。如果你们对西班牙海军感兴趣的话,你们还真问错了人。”
他这番开场白,让凑热闹的领航员很不耐烦,另一个随舰的传教士刚把内容用英语翻译过来,便扔下一截绳索调侃道:“中尉先生,别说这些废话了,快讲你那个该死的大方阵吧!”
甲板上顿时哄笑了起来,连站在船尾跟随舰情报委员会参谋说话的斯蒂芬舰长,都很难得地露出了笑容。
“别搭理他们,我们正式开始,”罗伯特回头给了他个白眼,随即转过身来,侃侃而谈道:“事实上大方阵只是一个通俗的说法,如果非得用精确地语言翻译的话,应该称之为‘团之步兵’。这是一个包含了固定人数与职责的行政及指挥人员,以及数个不定单位的战斗连队所编组而成的战术单位,具有着无坚不摧的战斗力。”
这样的授课方式真是别具一格,他讲一段科沃德神父就要翻译一段。与此同时,另一个传教士则要为那些听不懂西班牙语的英格兰水手和炮手们翻译成英语,要多费劲有多费劲,要多麻烦有多麻烦。
不过这并不妨碍人们的热情,毕竟除此之外,他们实在找不到比听“故事”更有意思的消遣。
“从历史的渊源上来讲,大方阵其实脱胎于海军。早在上个世纪四十年代,西班牙国王查尔斯一世时期,当时最伟大的军事家费尔南德-兹科尔多瓦将军指挥并驻扎在意大利伦巴第、那不勒斯、西西里岛等三地的海军舰队。
在意大利战场上,将军遇上了敌方一批训练精良战力十足的骑兵部队。于是创建了一种海军步兵的建制,或许就是史上最早的海军陆战队,而这个史上第一个陆战队为了因应骑兵的威胁,费尔南德兹将军便以三个不同的兵种混编成团,由10%的专业兵种,30%的火枪兵种。和60%的长矛兵种混编,并辅以良好的防御阵地作为一种基本防御骑兵的阵型,这也让费尔南德兹将军被后来的军事家们称之为‘壕沟战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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