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项法案,会像其他法案一样公正,有些方面将更加可靠……”
男人们吵得面红耳赤,女人们静静地坐在一边,茫然地看着远处那片荒凉地土地,刚爬上船舷的董南,被眼前这一切给搞糊涂了,禁不住地问道:“布拉福德先生,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还没上岸就闹起了内讧。”
“大人,这……这……这,这的确有些难以启齿。您知道的,这几位先生并不是弥撒团的成员,他们对上岸后的一些安排不太认同,确切地说是有很大的意见。”
天路客的人员构成董南还是清楚的,一边是风纪严明、信仰坚定的莱登弥撒团。这些人很久以来,早已习惯于让首领和教会为他们的人生赋予含义和指点迷津;另一边则是纪律涣散,同时又野心勃勃的乌合之众。
两拨人凝视着面前的海岸线,他们所看到的橡树、松树、杜松、黄樟和其他漂亮的树木。都认为应该属于他们的。摆在他们面前的逻辑不言自明,因为他们都清楚,无政fu状态对所有人来说都是致命的。
董南这才明白了过来,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在这个问题上并没有太多发言权,毕竟自己既不是弥撒团成员,更没想过像他们一样留在这片原始的土地上打拼。
正因为如此,他干脆微笑着走到一边,若无其事地说道:“先生们,你们继续,就当我不存在。”
争论并没有因为他的这番话而继续,不想因此而生活在一个无法无天世界里的人们,居然奇迹般地达成了协议。没有人作一篇能与葛底斯堡演说相媲美的演讲,没有人在细节问题上过多纠缠,甚至连布鲁斯特都没做一番长篇大论,在一片沉寂中,一份代表政治、社会基本要素的文件诞生了!
“以上帝之名!”
“阿门”
“我们这些签署人是蒙上帝福佑的大不列颠和爱尔兰国王,捍卫我们信仰的君主詹姆斯的子民。为了弘扬上帝的光荣、推广基督教义以及弘扬我们君主和祖国的荣誉,我们经历了一次远航,计划在弗吉尼亚北部建立第一个殖民定居点。”
布鲁斯特的声音并不高,但在董南听来却足够能压倒海浪扑打船身和微风吹过头顶上缆绳的声响,因为他所念的盟约草案太有名了,正是民选政fu的基础-----“五月花公约”!
“我们这些人庄严地聚集在上帝面前,为了更好地维持公共秩序、保持和发展上述目的,签立盟约,将我们自己归入一个民治政体。在这种精神的指引下,每隔一段时间,颁布、制定和规划这些公平和平等的法律、政令、法规以及行政机关,这是最符合定居点大众福祉的手段:我们都起誓完全尊重和服从……”
成年男人们都来了,连仆人们都被这个集体赋予了选举权。在最后一声“阿门”声中,一个个神情肃穆地走到甲板中央的大橡木桶前,郑重其事地在羊皮纸落款处签上大名或摁下自己的手印。
约翰-卡弗、威廉-布拉福德、爱德华-温斯洛、威廉-布鲁斯顿、艾萨克-阿勒顿、迈尔斯-斯坦迪什、约翰-奥尔登、克里斯托弗-马丁、威廉-马林斯……
看着这张墨迹未干的羊皮纸,董南意识到自己这趟没白来,居然歪打正着地见证了一段历史。再想到此时此刻还在地中海混得如鱼得水的马耳他骑士团国,正因为这第一时间承认了独立战争后刚成立的美国,几百年后虽然没了国土,却仍能获得山姆大叔的承认,并因此而成为联合国永久观察员,董南顿时意识到这是个为子孙后代结个善缘的机会。
“先生们,我能否像大家一样在盟约上签字?”董南一边环视着众人,一边意味深长地说道:“我知道这样的请求有些过分,但作为一个虔诚的、倾向于清教的基督徒,我还是认为我应该做点什么,哪怕仅仅是名义上的。”
威廉-布鲁斯顿同样不会错过这个与之交好的机会,要知道萨累东印度公司的伐木场就在离此不远的北部。毕竟初来乍到的,总共就这么点人,如果真遇事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完全可以借此向他们求援。
正因为如此,董南刚刚说完,他便爽朗地笑道:“当然没问题,事实上我正缺一个见证人。公爵大人,如果您真能在盟约上签字的话,无疑是我们莫大的荣幸。”
“是啊,我们还求之不得呢!”威廉-布拉福德也反应了过来,连忙躬身奉上了一支鹅毛笔。
董南并没有立即签名,而是诚恳地说道:“先生们,既然大家如此欢迎,那我也不能没有一点表示。首先,我代表东印度公司郑重承诺,今后将一如既往地给诸位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同时,如果大家愿意的话,我可以说服美第奇银行给你们提供一笔无息贷款,先行偿还弗吉尼亚公司的所有债务,为接下来的拓荒营造一个宽松环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