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继续擦拭他那把从不离身的弯刀,一边冷冷地说:“因为没有深领基督教真义,没有皈依基督教,所以我的王威不彰,也就没资格迎娶公主;现在就麻烦二位把这句话稍作修改一下,作为我的回复转达给贵国王,并期望他能早日深领教义,早日皈依。毕竟只有这样他的王威才能明彰,而我才能俯首听命。”
真不是盏省油的灯,居然来了个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阿萨尼亚顾问意识到不能再让他胡搅蛮缠了,必须得冒点险,便再次深深的鞠了一躬,大声说道:“陛下,您当然没有出兵的义务,但我有足够理由相信,如果您这次不出兵的话,那您或许再也没有出兵的机会了!”
“威胁我!”胆敢跟他这么说话的人还真不多,马méng蓦地跳了起来,举起弯刀架到阿萨尼亚脖子上。
阿萨尼亚毫无惧sè,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一般,继续说道:“的确是威胁,但威胁陛下您的并不是我们,而是盘踞在萨累的那帮海盗。我想您对他们发展的速度并不是一无所知,北至盖尼特拉,南至达尔贝达,整个西海岸都快全成他们的了。一旦索维拉失守,他们的下一个目标肯定是马拉喀什。
尊敬的陛下,我不怀疑您有赶走他们的实力,但也不认为您真能集中所有兵力,在泽丹和穆莱虎视眈眈的情况下,独自打一场不得不打,打了又得不偿失的战争。”
正如阿萨尼亚所说的那样,马méng对大西洋公约组织并不是一无所知,甚至还保持着贸易关系。但大西洋公约组织发展的速度太过惊人,已经不满足于在萨累当土皇帝,居然把手一直伸到了距索维拉仅有五十多海里的达尔贝达。
这不得不引起他的重视,要知道当年葡萄牙人就是先占领索维拉,然后逆流而上,一直打到马拉喀什的。
但就这么答应他们又心有不甘,马méng沉思了片刻,面无表情地说:“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用不着你们这些基督徒操心。顾问先生……请回吧,记得把我的回复转达给贵国王。”
“陛下,您会后悔的,”阿萨尼亚冷哼了一声,指着西北方向,急切地说道:“别忘了他们有一支强大的舰队!您的骑兵再厉害也追不到海里去,而他们却随时都能对您展开报复。更别说他们的陆上实力并不是不堪一击,就算您能打赢那也会伤亡惨重。”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没有西班牙海军的配合,仅凭自己的那几艘帆船,根本封锁不住布雷格雷格河口。确切地说,不是封锁不住,而是压根儿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反过来封锁索维拉港还差不多。
的确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可西班牙人同样不是什么善茬,就算能借此机会收复失地,没有强大的海上实力,那些地方一样守不住。说不定赶走了狼却来了虎,到最后倒给西班牙人做了嫁衣。
马méng王子虽然不着调,甚至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但他却一点都不傻,否则在连续六年之久的王位战中,早就被他的哥哥和叔叔撕成碎片了。
“男爵,不得不承认,你的确说服了我。但我的军队刚经历过一场大会战,身心俱疲,正处于休整期间,很难在短时间内把他们集结起来。况且你们的求援太过突然,我几乎没有一点准备,尤其是军饷和枪炮等战争物资。”
“萨累和里巴特有的是钱,再说公爵大人不是在信里承诺过了吗?只要能追回赃款,可以支付三十万杜卡特作为您出兵的军费。”
哈布斯堡的信用令人不敢恭维,再说这并不是菲力浦三世的承诺。你们近水楼台,又有那么多艘战舰,到时候往船上一搬,岂不是都白干了?
马méng王子哪会上这个当,连连摇头道:“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的问题是没有钱招募不到兵,更采购不到足够的粮草。”
“陛下,我们很乐意为您解决这些问题,但时间上却不容许我们准备。”
“那就没办法了,”马méng王子装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愿安拉保佑你们,祝你们好运。”
已经四天了,公爵大人最多只能再坚持十天!阿萨尼亚急了,禁不住地提醒道:“陛下,这是彰显两国友谊的最佳机会,您应该清楚不出兵的后果有多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