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奇的事:水龙卷也突然倾倒在他们惊愕的头顶上,有几分钟把主甲板变得和海水相平;雷鸣接连不断地在四周轰响,闪电在牙樯和锚架间不断闪烁。
正常的时间观念已经彻底消失了,刚才那一系列权宜之计和紧急措施,在惊人的雷击和雨水的入侵下无一幸免。而在雷击和雨水的间歇,他们还要系紧松脱的单桅艇、罗经柜和吊杆。
在这段惊心动魄的时间里,水泵也一直在拼命地工作,摔出成吨的海水,而海洋和天空又重新把水摔了进来。但尽管如此,在水泵上工作的水手和陆战队员们却是最少被骚扰的,虽然他们必须站在齐腰深的水里,干到直不起腰来,经常被飞溅的水花,和比水花还多的雨水呛得半死,但至少他们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
而对甲板上的其他人来说,每时每刻都是重新开始的危急状态,每时每刻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闻所未闻的、险恶惊人的事故随时会有。比如狂风刮倒主桅中桅杆;比如捉摸不定的海浪,把一跟不知什么时候刮进海里的圆木又摔到船上;比如甲板上的其它什么东西被刮起,在大桅支桅索里或其他部分谋杀般地来回扫荡……
与此同时,同样捉摸不定的暴风,把“胜利”号仅敢扯起的结实小帆变成了逆帆。让船突然停了下来,就像已经触礁了一样,导致船身倾斜得非常厉害,很多人都以为它就要沉了而事实上只要迎风面有一门大炮松开,在这个极端紧张的关键时刻,大炮必然会把船舷砸穿。
整整持续了四个多小时,暴风才有了方向,人们才稍稍可以看出一点暴风的意图。回旋着、转折着、没有形状的狂风终于朝北方和西方吹去,紧跟其后的是郁积已久的东南风,虽然它充满着间歇发作的暴雨和偏向的飑风,但还是以巨大的力量吹着,最终引起庞大的海涌。
这是非常厉害的暴风,非常非常厉害的暴风,另外还有从船尾方向涌来的大浪。但这些却是他们在海上无法避免的,甚至习以为常的事情。
“杰克,非常抱歉,我都没来得及跟托马斯说再见。”
风暴所造成的灾难性后果,直接导致托马斯指挥的“艾迪”号不见了伯爵蹒跚着走到破败的后甲板上,一脸沮丧到极点的表情。
“上帝会保佑他们的,说不定他们已被风刮到我们前面去了。”
六艘船剩下了五艘,其中还有一艘无法投入战斗的商船,董南同样忧心忡忡。解开腰间的救生索,才发现甲板上从前面到后面都是一片凄凉。“胜利”号只扯起收缩帆篷的中桅帆和三角帆缓慢航行,缆索的末端飘动着,到处是断裂的圆材和索具,它们所发出的声音比通常降低了整整两个音阶。
前面的“黑珍珠”号同样萎靡不振,慢慢驶过靛蓝色的海面,船身混杂着泡沫和碎浪的白色细流,而后面的巨*却紧跟着,一浪比一浪高,甚至能打到后桅楼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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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狂风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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