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正准备大摆庆功宴,甲板下层后舱的景象却让人怵目惊心。包括幸存水手在内的伤员,被老黑等俘虏背下舱室。鲜血在两舷淌来淌去,管家则和另外一个水手站在血水里给董南帮忙。
舱中只点着两根蜡烛,董南在昏暗的灯光下,像屠夫一般把木桌上血肉模糊的肢体乱斫乱锯,把几个身负轻伤的海盗看得毛骨悚然。
半个月来的经历,不但别人没把他当人,连董南自己都快不把自己当人了。
下不了狠心就没命!
在这个命悬一线的关键时刻,他只能把管家和水手们摁住的伤员想象成尸体,像在医学院解剖那样该怎么干就怎么干。
恶心反胃是没有的,穿越前从未乘过船,该吐的早就吐完了。再说紧张和恐惧只会让人心跳加速,只有腐败糜烂,发出阵阵恶臭的尸体才会让人恶心。更何况那个总在尸体边吃热狗的大胡子教授早就说过:死人并不可怕,真正可怕地是活人。
相比之下,这里的空气环境要比医学院解剖室好得多。想当年第一周拨皮,第二周挑筋……被福尔马林的刺激性气味熏得要多难受有多难受,戴口罩都没用,连眼睛都被熏红了。
从腹腔里取木屑比较麻烦,一刀下去,白色的浅筋膜暴露出来,就像熟透的柿子突然爆开了一样。
“敌人杀一个,大夫就要杀十个!天了,我宁愿被一炮轰死,也不愿意让大夫救我。”等待包扎的一个海盗,终于受不了了,瞄了一眼木桶里同伴刚被锯下来的胳膊,一边嘟囔着,一边捂着耳朵跑出了舱室。
麻醉剂没有,消毒措施没有,抗菌素抗生素更没有。刚处理完的三个伤员,能不能从失血过多和伤口感染中熬过来,只能看上帝的旨意了,前提是他们还信神。
管家早就吓得瑟瑟发抖,老黑则镇定许多,在董南的要求下一个劲地给伤员灌郎姆酒,希望酒精能起到麻醉作用,缓解一点痛苦。结合他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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