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的身份时,这份动容更加不可扼制:“既然陛下知道了臣是前朝余孽,却还那样悉心照顾臣弟……”
“你不是前朝余孽。”贴合着衣袂簌簌之声,该是皇上抬袖将他打断,后须臾沉默,听得皇上接过话锋一字一句,“你是朕的弟弟。”
简单的几个字眼,出口便无声震撼天成!
原來在皇上心里,还是认清欢这个堂弟的……即便辽王曾那样对先皇加以算计与威胁、即便清欢世子从一开始接近皇上便不怀好意,但当他知晓这真相,亦或者当皇上见到清欢、心中产生那莫名的一阵熟悉与动容的一刻起,他便已经默默承认了清欢辽王世子的身份。
越是这样,此时此刻皇上这周身所背负着的压力便越是弥深!因为这本就缔造出一种矛盾的心理,半是蜜糖半是殇,饮鸩止渴,又如开锋的双刃剑、一剑刺出去的时候就再也收不住了,而最终的结果却无非是伤了他的同时,也中伤了自己!这份痛楚,谁也不会比谁來的更轻半分去。
怪只怪,我们都是性情中人;怪只怪,我们都用情用意太深、也太真挚……
“陛下这样,让臣弟惭愧。”不知过了多久,清欢沉声嗫嚅。
皇上氤氲一叹:“那是因为,朕一开始确实只想探查出你接近朕的真实目的,朕为了揭穿你的身份与你的预谋而刻意将计就计,镇日假意被你的声乐所迷惑、扮了酒色昏君的模样出來放松你的警惕与戒备……但渐渐的,朕发现朕对你还是那样不忍心。朕心里,多多少少总也念着你是朕的弟弟。呵。”他一笑,“就算沒有这层天然的血脉牵绊,清欢呐……这么久了,我们之间相知相处这么久了,难道除了利用与猜度,当真便不会滋生出些别的情谊么?”语气微扬,像在反问,又像在解释。
清欢亦将那一通心声借此暗吐,他道:“皇上,臣弟……也不愿这般啊!”是真切的叹息,幽幽的,虽如和风般的无痕无迹,却最是一种真挚的无奈,“但有些事情非我可以选择,那是自我一出生起便已然钦定好的宿命,身上的背负也非我可以轻易甩去,我……想要一个公平,父王的公平、辽王府的公平、沈家的公平。哪怕这个公平是向上天去讨!我也只能如斯,我别无选择。”
这一席话先前痛苦,之后突然转了性般变得淡淡的。
父亲与王府一众、与护佑父亲的肱骨重臣一家的公平清欢都要去讨,但这之中却独独的,沒有他清欢自己的公平。负尽天下人,更是负了他。
苍天何其凉薄,自一开始、自他一出生入世起,便一直都是生活在前人的暗影里,一直都在背负着别人的背负,却从來沒有为他自己活过一天,哪怕一天!
我突然很难过,喉咙微哽。
“好。”皇上打断了清欢淡然声波之下隐藏的绮思与烈焰,回神时听他沉声,“朕给你一次机会,选择你想要的公平。”
这话出口时口吻极淡,我回神微愣,一时不解其中诸多意思。
皇上又道:“明日晨时过后,來这里找朕。”简单明了、简明扼要。
这是皇上与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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