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见那刘福海公公瞧了眼不远示意的小太监,便不动声色的缓缓退开了去,与那小太监交集一番后重又回來,对着皇上行了个礼,朗言道着:“陛下,国舅爷已经來了,但诸位娘娘都在,他避嫌不便过來!”边转目扫了眼这在座众人。
我甫闻“国舅爷”三个字就冷不丁的恍惚了一下心神,不知道怎么了霍清漪此刻就像我心里脑里不能去触的一根刺、一道蛊,旦有须臾有意无意的触及便会使我意乱心焦急急生燥。
同时这皇上同国舅之间的关系,我也更为明朗起來,这对“舅甥”之间情谊果然亲厚的不能再亲厚了,便是连跨年迎新这样的大日子,皇上都是要亲自召了国舅进宫一并庆贺的,这等恩宠礼遇莫说当朝文臣武将,便是放眼西辽这浩浩几百年国运,只怕都是少见。
一旁皇后亦是个心思缜密的周成机敏人,一闻这茬便笑吟吟徐徐一句:“镇国公果然君子如玉、谦和有度,难怪得着陛下的青眼呢?”语尽抿了口盏中葡萄美酒,这话儿并着酒气一并氤氲缭绕沁入了心脾里去。
皇后这话自然很对皇上的心思,见陛下牵唇一笑,旋即颔首喟向皇后:“婧娴,你管顾着这里,与众爱妃且径自吃着,朕去跟国舅对弈几局后便过來!”语落又示意了一下在座众人。
皇后自是谦然颔首、噙笑唱诺。
我见陛下转身离席向外走去,又下意识扫了眼水榭之外一片夜色漆墨般黯淡昏沉,便寻思着如许的夜色并着如许的冰冷气候,他这么出去岂不要受了寒凉之气,边起身悄悄走到刘福海身边儿将他唤住,把怀里抱着的手炉递给他示意他交给皇上抱着取暖。
这时一脉凉风幽幽顺水拂面,亦有一脉华光灯影顺势一并掠來,烛波朦胧里,前边儿领走不远的皇上下意识回目,刚好就瞧见了我与刘福海这一幕。
这位刘公公不愧是跟在陛下身边儿若许年的贴身内侍,心思灵敏又周成的很,寻着这茬,见他眼招子一动,旋即把这已经接了半边儿的珐琅手炉再往我怀里一推:“元淑女!”调子有意拖长又夸张:“哝,这等蜜里调油的殷殷关切,可不带不留名儿的,您还是自个给皇上送过去的好!”尾音含笑,顺势凑趣了一把,但分明是递了个台阶要我在皇上面前尽表心意。
这个情儿我自然领了,忙又配合着情景时宜的颔首莞尔做娇羞状。
这时皇上已经回身一路向我走來,不待我主动迎合,抬手将我抱着暖炉的双手握住,又顺着往他怀心深处一贴烫:“爱妃的心意,朕已然领受了!”颔首于我发髻间不经意落了一吻。
纤纤指尖在伏贴上他胸前微滑的金丝龙纹时就起了涟漪,我一恍惚,他又阖目微微吮吸一口我发间丝丝幽香,旋即重将我的双手又紧了紧,把那小暖炉往我双手间抱的稳妥,顾向我的一双龙眸华光蹁跹:“朕并不畏冷,但爱妃体寒,且好生担待着!”如斯可以拧出水的潋滟温存,如斯的深情软款化骨销魂。
好似还是第一次,他沒有唤我“引娣”,而是唤了我一句“爱妃”,只此一个分明简单的称谓轮换,其间恩宠已是荡涤的极为明显。
我心中暖软,见他如此,也就不再过度推脱显了矫情,浅一颔首、如此应下。
皇上虽在席间对每一位嫔御都多有照顾到、且这一位位丽人更是瞅准契机各在圣上面前显出自个的彩头,但到了底不如我这最为平淡简单、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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