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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年关将至,这阵子天气一日胜似一日的冷了下來,帝宫里也处处萧条,再沒了半点朗春盛夏里那些和煦的暖溶,人这心境也就跟着越來越疏朗萧条。
秋冬时节总能这么不动声色的惹出许多莫名又无端的悲伤情绪,似乎那一棵棵落光了叶子的树木、失了红花装点与绿叶掩护的小圃也都变得死气沉沉,有如一个已经一只脚踏入坟茔、却还尤自不甘心的挣扎着、拼着最后那游丝的生命力不服输的喘着粗气,同时好像自己真可以在寒冬里迎着北风、对着厚雪抽枝吐芽焕然新生一样。
呵……
一切事物的离合聚散都是沿着一早既定好的轨道在不断的兜走、不断的延伸,就一如花草树木拂逆不了秋冬时渐次支零的宿命,而于之集蓄了天地万物许多精华灵长的人來说,更是如此。
命格这个东西,无论你信或者是不信,它都是有的,它就在那里,在清虚间、在洪荒中,在一切你看得到的与看不到的地方……
这一日,皇后忽然召了后宫妃嫔往长乐宫一聚。
我伴着倾烟不敢耽搁的一早过來,觐见了皇后与其她两位娘娘后落座时,才发现原來就只唤了庄妃、蓉妃、还有湘嫔,而那位这阵子以來素是得宠、该也与皇后并着庄妃走的极近的芷才人语莺,却并不曾在受邀之列。
我心思略动,一时不知皇后此举又是要卖弄什么丸药,将身堪堪退到倾烟身边立着服侍,便见皇后抬手笼了一下华虫织锦的凤袍宽袖,和善着盈盈眉目吐口徐徐。
皇后且道且顾了眼下首处的两妃一嫔,声息是温良的:“本宫今儿找你们來,原是有些事务要与你们商榷!”浅笑一停:“芷才人位分太低,是沒有资格参与这些个事情的!”
原是这般,我心了然。
转眸又见庄妃蓉妃相视一眼,即而瞧向了主位上的皇后那边儿:“什么事务需要臣妾等参详,还请娘娘明示!”先开口的是蓉妃。
一旁庄妃亦盈盈附和。
而湘嫔只是默然坐着,谦和着眉目静等皇后后续言语。
这几位娘娘今儿可谓是姿态娴雅、衣着光鲜,似乎每每有这般往一处的小聚,便都定要耐着性子好好儿将自个的外貌、连着心性都花时间好生收整上一番的。
主位上的皇后着灿金绣金银双丝华虫的褶皱缭纱曳地裙,戴五凤朝阳挂珠冠,长发高堆叠于凤冠之内不留一丝流苏,耳饰绿幽灵宝石小钉,一张面目覆粉点金上调眼线,整个人无须刻意去摆什么姿态端什么架子,只消坐在那里便是自成一派端然大气、庄重非常。
下首处依次落座的庄妃则挽灵蛇髻、坠细金缠丝翡翠镂花簪,通身一件雪纺及地团宝相花紫烟裙,双肩罩一件兔毛绒丝绣海棠锦缎袄,并着内里千瓣菊纹的小衬底儿,呼应额头点贴的春桃花蝉翼小钿、垂了流苏穗子的白珍珠耳串与脖颈南海黑白双色珍珠串,手挽寸长缠臂金,整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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