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还有上乘料子的华服等物什都暗地里自己悉数打点好,就搁置在这寝室内里床榻的明面儿上,且在案头几上留了信笺。
我恍惚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儿,我们能猜出宸贵妃会是怎样的归宿,她自己难道就猜不出自己会去陪着永庆帝进入昏暗的皇陵,她应当比谁都清楚。
那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直面接触一场变故,那种害怕、那种沒底又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感觉我用言语说不清楚,终归那是一种极不好的感觉,却又带着说不出的隐隐魅力,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但不知自己又在期待什么?很纠结、很迷惑。
当时我不敢擅自去看宸贵妃留下的信笺,持了那信紧紧的捏在手里,慌地回身疾跑出去找到倾烟。
倾烟把信接过來撕开,后急惶惶的也去了那寝殿内间,那时我很怕剩下自己一个人,沒多想的拔腿就跟上倾烟,她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似乎这样可以使我找到一些底气……她瞧着摆满了一榻的东西突然泪如雨下,见我不明所以的进來,便顺势搂住我的肩头抱着我哭起來,声息哽咽的告诉我宸贵妃是要我们将她那些个积攒了大半辈子的身外之物分了去,也算是她待我们日后出宫嫁人时为我们备下的嫁妆,不枉费主仆一场……
那种动容、那些感触,我这辈子都忘不了,而我留给皇上的花钿与金钗,就是宸贵妃那次留给我的,晚上我來茗香苑的时候也不知怎么了?鬼使神差的就从妆奁里择了那饰物插在了头上。
甫念及此才觉真是因果,忽地便觉有点儿类似宿命的感觉了。
这是旧主宸贵妃主仆一场后为我备下的嫁妆中的一些物什,谁想到眼下却为我使心机耍手段派上了用场。
呵……
。
回了锦銮慕虞后,我整个人都换上了一种说不清的沉重。
平心而论,当下这日子过得虽不比永庆一朝荣耀,但也算快乐……但永庆一朝跟在宸贵妃身边所历经的那些由低迷、走向莫可一望的高峰、再由高峰重新跌至深不见底的低谷,这使我惊觉那些无常其实从未与我远离,当下的日子从來不是风雨过后的重见阳光彩虹,而是又陷入到另一场交织着茂盛与枯萎的大梦虚空。
当下越是繁华茂盛,便越能让我预想到日后又会直面到的不能匹对的潦草虚空……忽然很累,我不敢再往下想。
一米晨阳辗转在面,我抬手揉了把太阳穴,进侧殿厢房去换了件宫裙,便又折步出去急急去接簇锦的班。
簇锦一晚上服侍着湘嫔也是累了,并沒有发现我面上染就着的一层一夜未阖目的疲惫,在正殿进深处,我与她双双点头示意了一下,便一擦肩一个向外一个向里各自走了。
两个小宫娥正以金盆备了温水、又托面帕候在内里小间边等着,我一路过去后对她们打了个示意,便轻着脚步推门要她们跟着一并进來。
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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