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于执念的固守与渴求。
这样不好,这是不合时宜的。
但我控制不住……
与皇上那一夜床榻暧昧一直都在我的心里占据着极大、极多的分位,那一夜太温存也太缱绻,那是不能够随着朝阳露水一瞬便挥发涣散了去的。
雪落大地,不多时便可归于造化自然间这一抹无痕,然而刻入心田、镌于灵体的重重过往,从來都做不到瞬间便可消泯、回归到一切都沒有发生之前的样子。
我很害怕,怕这样一路走下去,终有一日这一切的一切便都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以往的初衷,就如心下里这冉冉蒸腾起、压也压不得的若许感情一样,变得一切一切再也都由不得我自己的控制……
。
存了心事,那时光的流转便比往昔变幻得愈发快速,似乎就这么倚着门扇眺望天际的一恍神间,天地便已入暮。
旋即,宣纸泼墨般的大阵仗自天边那万顷艳阳的余韵陨灭消散、转瞬不见的同时,跟着银白的弦月一并跃金而來,极快便将天地带入到另一重萧索与清寂相互交织的别样感观里。
心头一凛,我甫回神……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
不再有过多的兜转停滞,转目扫了眼内里景深,有小宫娥已将过道蔓延而去的那一排排莲形烛盏逐一点亮,溶溶烛光次第逶迤,由这个方位一路看过去,便有如一道道灯火氤氲铺就的威威长龙。
方才簇锦已经进去服侍了,现下当正在支使小宫女去为倾烟传膳。
我顺着一处月华与烛光全然照不到的背阴处,一点点将身子挪进暗影里,即而轻着脚步、将腰身略佝,乖憨却又狡黠的猫儿一样一路溜回侧殿厢房小间,俯身自榻下近里边儿取出那藏匿于此的珐琅狐狸面具,复小心以衣带缠裹,后如是轻轻悄悄的出了慕虞一路往蓉妃那边儿走。
算起來蓉妃那里我已经去过许多次,锦銮宫一带的路径我早已熟悉的很,自然知道行哪一条道來的快、又哪一条道僻静且少人烟,这么一路赶过去其实沒用多少时间,但我心里算计着皇上大抵会在什么时辰过去,依着皇上的心性又大抵会走哪一条道,便有心避开这路径、避开那时辰。
但世上万事往往都不会按照常理出牌,世事无规律便是永恒不变的大规律,原本我走岔路口右侧一条宫道是可以很快便到锦銮宫的,但那条宫道跟御道的方向连在一处,我心里盘算着皇上大抵会从那边儿來,万一撞上了委实不好,便行上了左侧那条不大常走、却很寂静少人的宫道。
但当我踩着覆在石子路上这满地将化未化的碎雪、一路不缓不急徐徐前行了一段距离后,视线却猛地一下被一席明黄色盘龙章纹身影给充斥了个满当。
这深宫之中可以穿着明黄、饰龙纹宽袍大摇大摆恣意招摇的人,除了陛下还能有谁,即便暮色四合夜光昏沉、即便映入我眼帘來的只是一个背影,我也足以在一瞬间就了然了他的身份。
也亏得他是背对着我不曾将我看到的。
心念一紧,我忙一闪身将身子就近避到一棵粗壮柳树后,又揣着如许好奇、紧张、与一瞬并起的异样情愫把头微微探出去,凝着眸子隔过一层稀薄雾霭,悄然窥看不远处的皇上。
他着的这一席龙袍较之朝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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