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漱庆三宫的管事儿宫娥、太监便于那长乐宫正殿的院子里给聚了个齐全。
这倒不大像是要处决一个碎醉乱嚼舌根的下等宫女,倒颇似是办了个各宫各苑执事宫人济济一堂大聚会。
我自然也在受召之列。
原本小福子、小桂子、并着簇锦她们都不大愿意我來,便连倾烟都说我这性子素爱冲撞,别再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的胡乱为谁出了头去。
闻了这担忧,我不禁嗔笑起他们这群人急慌慌的瞎忧心,只道着自个就是去见见那扮贤良、扮仁慈惯了的皇后威风起來是怎么副模样的。
其实心下里,我也不觉的那被杖毙的宫娥有多无辜、多可怜,既然跻身后宫,既然在这一张随时可以把人吞噬的虎口里讨生活过日子,最忌讳的就是得意忘形起來便连本來面目都给抛了忘了不再顾及了。
也不看看是处在什么风口浪尖儿上,那宫娥她就不知道管好自己这一张嘴,旁人挑事她便跟风,跟的还委实不是什么好风,是歪风、邪风,这不是自个把自个做弄死这又是什么?
这后宫里、乃至这个世界上,从來就不缺少愚蠢又自以为是的人,他们也终究都会变成死人,那是早晚的事儿。
皇后娘娘当众处决这不懂事儿且嘴欠的宫娥,并不只为了摆她后宫之主、西辽国母这一通威风,她原是要杀鸡儆猴的警戒我们这些一等宫人、要我们回去也委实警戒手底下的二等三等宫人们,大家都管好自己的嘴巴、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儿,少动嘴、多动手。
至于那被杖毙、那眼下通身伏在刑凳上哭得歇斯底里死去活來的宫娥,我心下只连道着她该,委实该。
或许这个世界上当真就有很多物极必反的事情,譬如温润的君子是披着男人的皮囊、其实生就了一副女子的魂魄,故而他温润谦和、内睿细致;而我即便不是什么似玉的佳人,在我这么一具女子的皮囊之内所潜伏着的,该是一副男子的魂魄。
就又譬如当下,这般血污四溅哀喊并起的残酷场面,在场那一个个宫女太监大家怎么说都是主子身边儿的一等宫人,算是心腹,多少也该是见过些宫里的阵仗的;却一个个都那么副颦眉敛目面色发青的紧张且不忍、又夹带些微怯怕的模样,扫了一圈见也就只有我一个算是个镇定从容、冷眼默观的。
当然,我沒有发现浅执,且簇锦把头顺势偏向了一边去、面上神情我沒能看清楚。
其实我心下里未尝不是与他们一辙的怯怕、亦或者有那么几个瞬间那宫娥叫的惨了、场面血腥且凌乱的狠了,我也生就出了些许悲悯与不忍來。
其实我们同病相怜,正因了这共处一宫、何其相似的格局所生就出的同病相怜,故才令这些见过几重风雨的人流露出柔软的一面來……所不同的是,他们沒能忍住流露在面,而我好处恰当的把那本该显在面上的感情全部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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