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淀深意的口吻,忽地一下又于我身前几步凑了近:“那么接下來的路数该怎样去走,不需要本宫教你了吧!”
……
我心口一顿,头脑铮然一嗡,忙克制住这飘忽的太远的心思,一把拽回來不再去做想。
。
人生如春蚕,作茧自缠裹;一朝眉羽成,钻破亦在我。
夜深人定之中的茗香苑,自是静默到生出隐隐恐怖的地步,但又自这周遭流露一种隐隐的期许,这份期许撩拨着我周身上下每一寸肌体、每一丝发肤,其实令我在心生莫名而不可遏制的悸动之余,还有着成阵的憎恶。
我憎恶此时的自己,此时这般盛装华服俨如一件瑰美祭品的自己。
蓉妃已经屏退了这一室的下人,便是连她自己都也在悄无声息间不动声色的退了下去。
眼前茜纱软帐、雕花锦榻,被酒气浸染裹挟着的皇者已被退去外袍懒散而卧,此时此刻一双龙眸似睁似闭,纵有神光时而闪现也是迷离缭绕,浑然辩驳不出个东西南北的昏天黑地。
我凝神敛眸,屏着一口徐徐的气梗在胸口间提着,以一股强做出的冷静将这内里紧张不堪的心绪丝丝缕缕压制下去。
今夜无星,月色却很清朗,斑斑驳驳筛了一地的银色光辉穿堂入室,我足颏聘婷,踏着这一地的绰约而将身子聘婷前挪,覆在面上的镶珐琅瓷、嵌绿松石的白青狐狸面具贴合着我的面靥,内里看不到的棱角磕碰着我柔软的鼻翼,即便那如是柔软的两瓣唇兮并未被这沁冷的面具所遮迷住,但大面积的不见空气还是使我渐觉窒息。
“嗯……”
帐内的陛下倏然起了一声细如蚊蝇的微哼,带着浓重的酒气、还有些许陷入梦魇的狼狈与疲乏。
梦魇……待明早一米虚白的晨阳当空鱼跃,洒下一缕缕微弱的光影照耀在他沉酣的睡颜之上、再将他徐徐然温存的唤起,他是不是便会把这一夜的香软缠绵当成是一夜太过寂寞、而滋生曼长出的一场午夜幽梦。
念头甫至,我心一痛,旋即却并着又起一道如斯决绝的念力,在这甫然而至的坚韧心念的驱驰之中,我将心一横……也罢,便叫皇上他把这一切全部都当成是一场过分真切、锦帐留香的春梦吧!便是梦,便是有感知而并不带情识的梦,其实也是好的,只要他不要将这好梦一场隔日便忘,只要他还能存着那么些微丝缕的记忆……这一切便是值得的了。
我不敢再有过多的迟疑,我也是一个女孩儿,一个红粉未破瓜的女孩儿……就这样直白的将自己的身体作为筹码奉献出去,忎不是做了十分痛苦的挣扎、下定了十分难以下定的决心一道。
我也会害怕,我怕再有稍稍的迟疑,便会令我在这一早的计划钦定之中止步不前。
况且又是这等掺杂了荒淫与肉.欲的一通勾当,这诚然不是一通好勾当,这是万恶之首、是人性本欲的尽情礼赞却也是万阴万浑污浊不堪的一大罪过呵,我怕自己……怕自己是会下地狱的。
俨如一道牛皮鞭倏忽一下猛地抽打在我的身与我的心,一任思绪如潮涌,而足下的步子却未有纹丝停歇,是时甫然定睛,才发觉自己已就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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