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位、是正经主子!这些个捧高踩低长了狗眼的东西们究竟是用什么思考的,也不想着为自个留条后路……这皇上时不时的总来慕虞苑,他们倒当真不怕湘嫔一日对了圣心得了圣意的飞黄腾达,握刀锋在手、斩尽天下负她人的!
簇锦那头摇的愈发厉害,终于是待我这一番话言完了!她适才缓出一口气蹙眉气道:“越是不让你说,你倒越是说个不停了,这么有意怄人又是何等居心!”旋即把声色顿顿,启口已经有所沉淀:“与当下这类似的一件件事儿,这又不是一两遭了……”她抿唇后低了语气目光凝定向我:“你瞧不出这是庄妃故意吩咐下来的?”就口权且止息一叹,复抬目就多了几分告诫:“多说无益,心里明白也就是了!嘴上再逞强也挣不来真正的风头,还只会叫湘嫔娘娘听着更加不好受!”
我张了张口,却没能回了一句话去。因为诚然的,簇锦这些个道理说的都委实真切,我无可辩驳,不觉勾起另一番对世事无奈的恍惚感。
正惝恍着甫又听簇锦转了语气道:“行了,我且去准备午膳了。跟你耽搁这许久,也委实再耗不起。”便自顾自转身也懒得再理会我,却在将转未转的时候侧目一瞥:“你也别不忿了!予其杵在这儿跟自己生气伤身的,倒不如来帮把手。”
“我不去!”我随口就是没好气儿的一句。
簇锦知道我这副刁钻脾气,便笑了笑,自己去了。
一来二去的站着说话,因精力都用在了那话上,倒是忽略了气候的炎热难耐。现下簇锦径自走了,四周隐转在空气里的一股子燥闷感,才又渐趋回笼了来。
分明是暖熏熏的惹得发腻,我却忽然由身后脊背骨起了一阵生凉,这莫名的寒气“簌簌”几下便攀附着骨血一路涌上!我顿然打了个哆嗦,只觉那积了满心的闷郁越发的重过铅石。
这份沉甸甸的作弄感搅扰的我恍若绞断了肠子、煎灼了五脏。
我再提不起半点精神,足下也软绵绵的厉害,回房呆坐至天色将暮、视野昏惑,适才把心头繁思稳了稳,重又去了湘嫔屋里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