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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居兮,青埂之峰;我所游兮,鸿蒙太空;谁与我逝兮,吾谁与从?渺渺茫茫兮,归彼大荒!
这一瞬天风肆起,伴后身一个极剧烈的生生钝痛,我跌落在极近庄严的御道间、那花草拼摆成的飞龙图腾正中心的位置。不知是否有鲜艳的血从我身体里迸发出来,但这自上坠下的势头带落了一树不识名紫粉小花的“簌簌”花雨。
一时漫天花飞,一时梵音如潮,一时天鼓阵阵仙乐飘飘……
我手触到了雕龙颈下的逆鳞,甫地睁开了一双混沌的眼睛,这眼睛在这一瞬因濡染了冥冥丧鼓的净化而重变得清明异常。
我哑然失笑,极近于狼狈、落魄、惨淡、唯美、与失心断魂。
不止这一树树花雨没个停歇纷纷扬扬,便连那天那地,那万顷江山,那造化自然,那乾坤宇宙在这一刻都倏然跌碎了揉杂于我的眸里。身后的疼痛并着呼吸的窘迫后知后觉一并潮袭,一层层、一浪浪勾魂夺命的催促着我多情却多舛的灵魂感应召唤迅速离去。我的灵魂似是也不再留恋这副已然肮脏污浊的躯体,一抽一抽丝丝缕缕的极快便汲取走了我全部的气血心魄、肉体感触。
而我这双水杏眸子却在这一时氤氲了世上人间所有的明媚,有意较劲违拗般的睁得大大的。我要把这一切都看清楚,全部都看清楚,一点一滴一丝一毫都不要漏却!我要把这一切全部都记在心里、沉入骨里、隽永在灵魂里……直到这视野渐渐变得斑驳阑珊,渐渐又趋于晦暗与模糊,直到我的世界由极致欲滴的色彩斑斓骤落于黯淡无光的灰黑惨白中,这双眸子已没有了再多维系一刻的力气,才不得不颓颓然绵软软儿的垂了下去。
双眸一闭,天地沦于无边永劫的彻骨黑暗……
这一瞬意识抽离、生命好似透体,然却有一点心念于这垂垂死矣的不祥肃杀中陡地图腾而起!好似不竭不屈的命运之魂——我是那样清楚的明白着,从这一刻起,西辽国弘德一朝的自己已经死了!彻底的、永远的死了!连同我腹中这个已成人形、尚未出世的孩子。
死了,死了,没了,没了,空了,空了……
呵……
若是这样,当真也好,也好啊!只是我却做不得顺心遂愿撒手一切、再也不受这五浊恶世诸多苦难!
命运,真的是一件极其不可掌控的东西,因为它的无法定性而总显得那么的残酷与无情。它可怕的不在明处,而在暗处。它扼住你的咽喉,左右你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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