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本儿带利夺回一切。爱妃,你觉的这告诉世人一个什么样的大道理?”
他的声息很急,忽高忽低的,显然心绪起伏动荡的不停歇。但这副模样看在眼里总让我觉的他有些癫狂,我脑海一时被他作弄出一大片的留白,眨眨眸子下意识道:“做事要留后路,凡事不得太尽、不要太无情……”
“错了!”被他中途猛一下打断。
我又下意识一恍。
清欢勾唇徐徐笑起來,一双眸子配着月色的明灭而荡涤出几分邪佞的味道:“是做事便得做绝,斩草除根……这样才不会留下祸患。”就此徐徐笑着,徐徐言着。
他的声息前遭陡高、眼下甫低,一高一低间作弄出的巨大反差叫我心中只觉违和而不祥的厉害。
但我的神思并沒有來得及做怎样过多的辗转,紧跟着又见他一个侧首接口继续:“弘德帝待朕的确不错。”
又是这一句话猛地吐出來,声息落地之余我只觉我这怀揣着的镇定眼见就要把持不住!
清欢却显然不曾对我顾及一二,这时的他好似陷入到了一重梦寐、又好似是被什么给附了体给魔症住:“朕夺他江山是为父王报仇、为沈家报仇,父债子偿,朕不欠他什么!”剧烈而浓郁的心绪至此借着话锋被很快堆叠至一个极致的点,声息高扬高抛而无所顾忌,但很快重又回落下去、变得重归于仄仄低沉,“但朕这辈子注定还是要欠他一次,朕就只欠他这一次……朕占了他的女人,还与这个女人有了自己的儿子。”他的声息越往后便越有若谵语,恍如沉浸在自个一个人编织出的心之坟冢里,苦苦挣扎、上下辗转,盼自由、盼救赎,却怎么都挣脱不得、亦无力得救赎。
微光点滴、扑面萦心,他突然又重新抬手在我的面靥间轻轻抚摸。
这般突如其來的温存怜爱叫我只觉一阵阵不由自主的颤粟,却又不敢逃脱,只得抬目强自持着镇定从容的神光一寸寸看过他的眉目。
“那个女人她突然失忆不记得以前的事。”清欢对我这般异样的神色仿佛恍而未觉,声息轻袅的有若一阵过谷迂回的风,并着他抚在我面靥上的指尖一样轻微、但涟漪暗生,“朕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上天赐给朕的礼物,将朕喜欢的女人、这辈子唯一心心念念爱着的女人以干净、全新的姿态送给了朕,送到了朕的身边。”薄唇勾勒出的一抹笑意至此已经有些发僵,僵硬到目光甫一触及便好似生就出一层料峭的寒霜,“但朕心里清楚,清楚自己这若干的所作所为不遭受永罚就已经不错了!苍天若还有眼有招子,又如何还能返送朕这样一件梦寐以求、甚至一度梦都不敢去梦想都不敢去想的至贵无双的礼物?”
他的态度越來越变得晦暗不明,又因这清冷秋夜衬托的很是惝恍莫测。在他面前,被他生凉而不觉丝毫体温的素指寸寸抚摸面靥肌肤,这一切的一切都叫我这一颗心鱼跃跳跃有若擂鼓穿膛!
夜光跟着穿堂而逝、转瞬连一丝踪影都再也沒了痕迹,一如这俗世之上的几多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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